橘意会意地将信递过去,小声道:“这是午时谢侯府送过来的书信,奴婢想着姑娘要看就放在这了。”
阿宁将信拆开,见里面信纸画了一只憨态可掬的大猫,落笔处写着:阿宁来时,狸奴予之。
那大猫画的活灵活现,极为可爱,叫人一看便心生欢喜。阿宁捧着信纸给陆霁云看,笑得眉眼弯弯。
“这人平日里一副淡漠厌世的样子,倒是不知道他这般幼稚”,陆霁云神色淡淡,嘱咐道:“你们是儿时的交情,他能年复一年的与你来往,这份情谊自当好好维护。只是谢缨这些年在上京没少干出格的事,你要注意一些。”
阿宁知道他是关心自己,点头应下,心里却很好奇谢缨那般温柔正直的性子能干什么出格的事。
若是陆霁云知道阿宁是怎么形容的谢缨,恐怕要吓一大跳。
——枪挑宫门,酒泼皇子,纵酒凌霄殿,临街骂御史。
这哪一桩是为人臣子能干出来的事?
靠在一起的兄妹二人心中分别刻画的那个谢缨此时却是在上京的春风楼里呼呼大睡,嘴巴里还嘟囔着什么该死的老头。
楼里的姑娘将房门围了个水泄不通,叽叽喳喳的议论着,不一会又被一位颇为貌美的女子轰走。
“云姐姐,就让我们在这里看看吧。”
“就是啊云姐姐,这可是小谢候啊,这样的人物我只在百晓生那里听说过,还从未一睹真容呢。”
几个年纪小的女孩拽着云枭轻的衣袖撒娇讨饶,眼睛还不住地往门里飘。
有人听到她所说,问道:“可是那个‘妙年洁白,风姿昳艳’的谢慈生?你这蹄子净瞎说,谢慈生怎么会来这里...”
云枭轻是这家上京最大雅阁春风楼的东家,平日里迎来送往见过许多的达官显贵,便是皇子皇孙也是时有出现,只不过今日这位贵客着实让人吃惊。
上京城谁人不知道小谢侯谢缨,少年俊美至极以至于老谢候的同僚们每天都怀疑,观察他的官帽是不是变了颜色,而他声名如此之盛还是要归功于前年的一场武选。
象征着天家威严的凌霄殿上,他被四公主灌多了酒,冷着脸一枪挑破了武状元的裤子,使得几年内无人敢登武子堂的擂台,无人敢做武状元。
几人说话声音越来越大,云枭轻正要让她们噤声,却见身后那道紧闭的房门轰然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