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杨简非常顺利而迅速地做好了心里游说,在她面前卸下了一直提起来的那口气,默默地垂首,将额头抵住了她的,十分眷恋地蹭了蹭。
“我想见你,你为什么不来?”
他不再用那种冰冷的口吻矫饰,流露出了自己那些满了又溢、满了又溢,那些分外不值钱的情愫。
周鸣玉听在耳中,也不免心中要感叹一句:真是好听的情话。
杨简一句话,便说得她心口柔软。
她面对他这样的时候,总会分外充满负罪感。
“我去见郡主了。”
她说完这句话,杨简的脑袋便立时离开了她的,他仍旧怀抱着她,目光却十分锐利,仿佛若是原之琼对她做了什么,他就要立刻追出去替她报仇似的。
杨简道:“她想借你来对付我,此刻看我不痛快,肯定要对你说许多我的坏话。你别信。”
他的手臂将她往自己这边紧紧地勒了一下,威胁着重复道:“你别信,听到没有。”
周鸣玉安抚似的拍了拍他,道:“她突然要走,心里八成不大痛快,才说那些话。你放心,我都不信的。不过,她究竟是为什么走了,你不和我说说吗?和你有关系吗?”
杨简撇撇嘴,道:“也算不上完全没关系。我去找我六兄了,他看原之琼不顺眼,才不管她身份,口中编了几句不祥的天命之说,将她赶出去的。”
他没提原之琼掘墓的事,只说是杨符看她不顺眼。
反正也不算说错。
他低着头望她,道:“这样也好。她人不在上京,我也不担心她再算计你。”
周鸣玉听见他这话,便道:“怎么,你伤成这样,这便要动身走了?”
前几日杨简同她说要出京办事,她原以为是个急事,想着他这些日子都没走,以为是被这伤绊住了。不过如今听杨简这样说,又像是要走的样子。
杨简道:“原本早就要走了。陛下知道我受伤,准我晚几日再出发,叫其他人先去了。”
有一点他没说。
这次端王一行人出京,不知为何,圣上点了宋既明随行护送,美其名曰是看重端王安全,但也算必要的监视。
所以他倒是成了个不必要的了。
周鸣玉露出一个很难言的表情,瞥了一眼他后面,问道:“晚几日,你就能骑马?”
一路颠簸,又要追上其他人,骑快马恐怕受不住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