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懒得拆穿,这傻孩子哪里是想给芋圆降温,他就是觉得好玩!
他神色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叫停了这个不靠谱的傻儿子。
“别玩了,你四叔快到医院了,叫人下去接。”
“好嘞!”
江筠正了神色,收起了刚才那嘻嘻哈哈的模样。走到门口叫了两个保镖同他一起下去。
站在病房楼下的花坛边上,他用酒精喷雾给自己的手消了毒。
余光有阴影过来,他抬起头,瞧见一辆黑色的保姆车停到面前。
江筠走过去,等车门打开的时候,俊脸上露出一个堪称完美的笑容:“四叔,我扶你啊。”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车内的温度比外面的温度还要热点,断断续续难抑的低咳声响起,听得人心中一紧。
江筠把手伸进去,片刻后,有一只苍白纤细的手搭到了他的腕上。
若不是清楚这双手的主人是他四叔,江筠会以为这是女人的手。
他知道做医生的双手精细,但江别离的手称得上其中之最。
搭在江筠腕上的手稍微用了点力,一道浅灰色的身影从车上下来。
他用另一只手的手背掩着唇,在下车时,口中仍有细碎的低咳声不断溢出。
在早晨的第一缕阳光撒过来的时候,江筠眯了眯眼睛,他面前像是站了个打光板。
下车之后,江别离收回手转而落在江筠的肩上,轻轻拍了拍。
“最近学习怎么样。”
声音沙哑中带着疲惫,是一道很有故事感的声音,令闻者都会不由自主地赞一句好嗓子。
“咳、还好……”只是心虚的江筠并没有闲心来欣赏。
男人站直身子,那张貌美但病弱的面容也随之落出。
他生的丹凤眼,眼下晕红一片,是久病后生出的病容,除此之外尽是苍白。
离了温暖的室内,他脸上的绯意散去,白到病态的肌肤看起来毫无血色,像石膏精雕的娃娃。
这副身子看起来太弱,像落满雪了冬竹,风吹雪落,给人一种难见春天的感觉。
据说在他出生之前,江老先生已经把名字给定好了,但谁知老夫人受到惊吓早产,导致他先天不足,医生更是断言他根本活不下去。
江家拿各种药物堆着,硬是把人给养大了,原本定好的名字也换了,如今的这个名字满载江家对他的寄望。
别离。
江筠在旁边护着他上了电梯,熟练至极,全程没让他动过手。
这样的人身上带点洁癖属性一点也不奇怪。
江筠有时候都觉得,他爸妈把他生出来就是为了给四叔做仆人的。
他是家生子,衷心还干净,四叔不嫌弃他,用得顺手安心。
呜呜……
江筠推开病房的门,忙碌地从桌上拿起几个小时前医生送来的检查报告和片子,擦干净后交到江别离手里。
“四叔你瞧瞧,这是我妹妹昨晚上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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