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春听他这样说,也就信了:“那行吧,那我叫婆子们注意着点他们,万一半夜醒了饿了呢。”
厨房里留了个丫头,炉子上偎着汤、饭,他们要是醒了就可以吃。
喜春把这些都给安排好了,不过几个一直没醒,到了四更天才传来了动静儿,那边院子来了婆子,说两位小公子醒了,一直叫着要嫂嫂。
他们年纪小,对喜春的依赖,说是嫂嫂,实则当娘亲。
喜春被唤醒了,起身披了件外衣,她一动,周秉就跟着起身披衣,喜春见他要跟儿,指了指小床上呼呼大睡的儿子:“咱们都去了,他咋办?”
周秉寄着腰带:“叫奶娘和丫头来看着。”
喜春想了想,也点头,叫了奶娘和巧云两个守着人,两人随着引芳院的婆子去,“才醒来不到一刻,也不说饿、渴,就是嘤嘤的哭,抱着腿儿说疼,要夫人。”
说着几个人都踏进了院子里,入耳的就是房里传来的嘤嘤声儿,房中烛火已经点上了一二,有丫头婆子的哄声儿不断传来。
今日意外,三个孩子都是放在一张床上的。
床大,放他们三个也使得。
“怎么回事。”喜春先问了句,一踏进门儿,就见床上两个小的朝他伸手,喜春走过去,把人一左一右的搂在怀中,“好了好了,我们泽哥儿和辰哥儿哪里痛的?”
两个孩子都含着泪,指着自己的腿儿。
喜春就瞪了眼周秉,她就说要叫人先给他们捏捏的,他说用不上。
“嫂嫂叫人给你们揉揉,揉揉就不疼了。”喜春叫婆子给他们揉了腿儿,另一头已经醒了的周嘉捏着被子没吭声儿,“嘉哥儿,你腿痛不痛的?”
喜春的意思是叫人也给他揉揉,明日他还得去书院进学呢。
周嘉逞强:“我不痛嫂嫂。”
喜春又问了他饿不饿,渴不渴,她睡前想起了一事,早就想问了:“先生布置下来的课业你做完了吗?”
周嘉原本摇头,听到最后一句整个人顿住了。
他眼眶顿时涌起了泪花儿,整个人都蒙了似的,揭开了被子,要下床,“你下床做何?”
“做课业。”周嘉终于忍不住掉了泪,一下床,顿时腿弯一软,颤颤巍巍的往下滑,周秉一直没吭声儿,一下出手把人拧起来,他沉声道,“现在四更快过了,到五更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