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婆子是周秉的奶嬷嬷,周秉对她还是有两分敬重,伸手扶起人:“老嬷嬷忧心了,我无事的。”
王氏、王婆子等人也哭,甄婆子哭是带着一片真心,她们是觉得终于熬到见光那一日了。
王婆子尤其如此,哭得嘶声力竭的,喜春在时,她一月里多是称病不来,周秉一回来,她倒是跑得快了。
甄婆子抹了泪儿,顺着起身,暗瞥上周秉一眼隐隐的不耐,拉了这王婆子一把:“好了,哭两声就得了,主子回来可是天大的好事,都别挡着了,快些叫主子进去好生歇一歇。”
王婆子打了个嗝,幽怨的看了她一眼。
周秉垂下眼,抬腿进门:“进去吧,府上府外有什么事儿便同夫人说,夫人公正,定不会委屈了谁。”
这是摆明了给喜春撑腰的意思。
王婆子再多的不甘愿也只得咽下,她得罪了喜春,子女在府上也没讨到甚顶好的差事,更不敢违背了周秉的意思。
甄婆子点头:“对对对,快进去,大爷这回可是那戏园子唱得去历劫儿去了,往后咱周家定是无病无灾的了。”
一群人朝里走,落在最后的王婆子没人搭理,先前跟她一起哭的王氏也不敢哭了,灰溜溜的进了门儿,她先前还特意跑到三少爷跟前儿晃了晃,往常总会王嬷嬷的唤她的三少爷现在瞧她的目光陌生得很,叫王氏心里凉到了底。
说起来王氏也并非是周家签了契的下人,她是以奶娘的身份进的府,在府外是有家的,是周家当时从普通清白人家的奶娘中挑出来的,入了府,奶少爷,每月按时结她银钱。
不少大户人家的奶娘都是这样请进门儿的,看在奶娘奶大了少爷一场的份上,便会叫她留在府中,就当多养一个人罢了。但实则,若是主家只消说上一声不需奶娘了,叫人走也合情合理。
王氏害怕被撵出府,老老实实的。
喜春实在太忙,一回到府上先召了各家掌柜,把账目公布,入了账房,又亲自去了旧巷的铺子。
旧巷铺子已经被打理干净了,从里到外的都被修补了一番,柜子箩筐柜台也安置了进去,喜春召了各家掌柜时,也问了他们是否收到了寄来的石炭?用得如何?如今可有宣扬出去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