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了冰食儿,趁着日头还不照,喜春给娘家父兄侄嫂都置办了东西。
陈氏心里算了算,说有点事儿,叫喜春他们稍等上片刻,拖着宁乔入了旁边一条街。
街沿古树参天,灌木高大,肥大的绿叶遮盖下,树荫下避开了阳光,在灼热的气氛中带着丝丝凉意。
喜春便带着人在古树下等着。
恰逢迎街走来一个被簇拥着的公子哥,头带玉冠,手握折扇,穿着一身鲜艳的外袍,目光轻佻,那双眼四处看过,尤其在貌美的姑娘身上多停留几分,叫人十分不虞。
他身后跟着好几位锦衣青年,瞧着便是富家公子模样,不少女子心中嫌恶,却也心知惹不得,怕不惹了麻烦,匆匆走过。
直到,这一行人在他们面前停下。
公子哥先在喜春的脸上看了几眼,其后移到了身边的玉河身上,在二人身上转了转,眼底有些恍然大悟。
有趣。
他挺直了身板,有模有样的朝喜春见个礼:“敢问姑娘是哪家的?生得这般清丽,这满府城里小爷可没见过第二个。”
玉河脸色不大好看,在喜春跟前儿说起了来人:“是知府爱妾的兄弟,咱们酒楼排在府城第一,他排二。”
排第二的酒楼,沈楼。
喜春功课不是白做的,一下便对这位沈东家有所了解,他们两家啊,可是竞争关系。只是周记凭的是本事,而沈楼凭的是关系。
黄鼠狼给鸡拜年都知道没安好心呢,她一个盘了妇人头的叫姑娘?
来者不善。
“公子认错了,我已嫁人了。”
沈凌恍然大悟,又看了看旁边的玉河,作揖道:“对不住对不住,原来是嫂夫人啊,怪我眼拙没认出来,谁叫嫂夫人太年轻了,这样如花似玉的年纪,唉,也着实太委屈了,也怪我周兄没这福分啊。”他拍拍胸脯,“嫂夫人你放心,我与周兄那是兄弟,嫂夫人往后若是遇上难处,只管来寻兄弟我,定给嫂夫人办妥了去。”
喜春默了默。
突然,她微微福了个礼:“敢问沈公子可娶了妻室?”
沈凌眼一亮,折扇一晃,生生在眼前挽了个花儿,一双眼自以为含情脉脉般:“还不曾呢。”
他姐姐早想叫他娶门贵亲,轻易不肯应下,是以到如今还未成亲。
玉河几个肺都险些气炸了!竟敢如此轻佻他们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