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羞得要打她,两人闹着走了几步,前方冷不丁扑过一道阴影,姜缨毫无察觉,一瞬扑了上去,淡雅香气萦绕于鼻,紧接着一双长臂虚虚环了过来,声含笑意,“姜姑娘小心。”
姜缨如坠云雾,一瞬软了腿脚,倒是长公主反应极快,喊着皇兄,一把将姜缨扯了回来,笑道,“皇兄再乱跑,小心父皇罚你!”
月影憧憧,夜风拂清了姜缨怔住的神思,她渴望和柳渊答上一句,哪怕是一句谢谢殿下呢,可未来得及张口,就如一阵风似的,被长公主带着,从柳渊身边飘过了。
廊下烛火的光影流过翻飞的青色裙摆,长公主步子急切,姜缨被带得踉踉跄跄,忍不住贪恋地回头望去,只有一抹立着的高大身影。
身影越来越远,好似那天边的月亮,重新变得遥不可及。
姜缨在那夜失眠,她无数次地回想,那是一个幸运的春夜,她虽未能近距离瞧一眼,可竟得到了柳渊一句话,以及那谈不上是拥抱的拥抱。
她太过欢喜,以至于过了几日才发觉,长公主送她的帕子不见了,不知落在了何处,她过意不去地告知长公主,长公主惊叹,“阿缨,你不知晓,本公主的也丢了,舒清的也丢了,正好,三方帕子全丢,真是好缘分!”
时至今日,她方惊觉,她以为她的帕子落在了那夜的偏殿,让赵郎中误会了长公主……
对,赵郎中……
姜缨猛地睁开眸子,头脑一阵胀疼袭来,她难耐地阖眸,忽地又睁开,看着立在床边的长公主,“公主?”
长公主忙道,“白芙!”
门边的白芙出去喊了太医,太医进来,细细地为姜缨瞧了,只说并无大碍,莫要再忧思过度,莫要再受惊吓,好生养着就是。
太医说罢就随白芙出去了,房里还剩了长公主,她贴着床边要喂姜缨茶水,姜缨撑起身子靠在床头,伸手一接,一饮而尽,喉咙舒服许多,“公主不必担忧,我的身子好着呢。”
这不是假话,她的身体一向极好,从不生病,今日发烧定是睡觉受了凉,加之帕子一事惊了神思而已,以后再不会了。
长公主只有点头,又叹口气,“赵宣已启程去云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