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若不逃婚,自己何需受这种罪?
柳哥哥生得相貌堂堂人又温和,待她极好,嫁给他自己仍然可以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不必忍冻受累,艰辛讨生活。
冻疮发作时,她也曾生出退缩之意,回家去找哥哥,跟他哭着认错,被骂一顿后,她仍然可以继续做叶府的大小姐。
只是,她不甘心。
不甘心自己的人生就这样被摆布。
她想看到另一种可能。
雪仍在下着,丝毫未小。
叶香凝紧了紧风帽,冒雪朝住处走去。
寒风呼啸,雪花飞舞,眼睛被吹得睁不开,她抬手遮脸前行,却在走到拐弯的小巷时,蓦地被突然横出的人给拦住。
叶香凝惊呼出声,身子往后跌了一跤,头顶传来一声狞笑:“小美人儿,黑灯瞎火的,你一个人回家多寂寞,不如叫哥哥我陪陪你,如何?”
叶香凝惊惶地看着来人,流里流气,是常在街上游荡的醉鬼流氓。
她强稳住心神,见他手脚虚浮、眼神涣散,悄悄摸起地上的一块石头,趁那人不注意时,猛地掷了出去!
可她忙累了一日,手上无力不说,且失了准头,那石块落了空,砸在了墙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哟,还是个脾性大的。”那醉鬼桀桀笑着俯身,一双脏手探上叶香凝的脸……
蓦地他抱头痛呼,一道鲜血自额头淋漓而下。
叶香凝心口狂跳手足发软,惊疑不定地看向他身后——
漫天飞雪中,一人一骑耸立如松,离得甚远,戴着风帽,看不清模样,却能看出是个穿着武官盔甲的人。
她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气力,挣扎着起身奔至那人马下,迭声哀求:“那人对我意图不轨,求军爷救我!”
情急之下,她一时也忘了伪装,少女清脆惶急的嗓音在雪夜中听得分明。
池小山心中一震,盯着少女消瘦苍白的面容看了半晌,目光沉沉地望向不远处。
那醉鬼抱头嚎叫,疼痛使他清醒几分,在见到军爷插手时,登时没了气焰,却也不甘心就此罢手,嚷道:“军爷别误会,这是我婆娘,与我吵了嘴,才不愿回家。”
说着,竟摇摇晃晃地朝叶香凝走来。
叶香凝大骇,忙扯着小山的衣袖辩白:“军爷并非如此!他在扯谎,我、我压根就不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