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咕噜咕噜声打破沉默,明月脸色微红,扯了扯年安的衣袖,“去吃饭好不好?”
江年安眸色温和几分,牵起她的手腕,面无表情地盯着地上的人。
周云本想继续赖着不走,但儿子的目光太过凌厉,他不得不起身,退到了铺子外。
利落地关铺、锁门,江年安头也不回,牵着明月去了后街吃饭。
留下周云站在门口,烈日高悬,晒得他脸色一阵阵发白。
姐弟两人来到一家面馆,叫了两碗馄饨面,等待的间隙,明月小声问:“那人真是你爹啊?”
江年安应了声,讥讽道:“不知他怎么突然跑来找我,肯定没什么好事。”
明月不解,“看他的穿衣打扮,也不像是落魄了,既不是为了钱财,那能是为了什么?”
“与我无关。”江年安冷淡道,“自打我娘去世后,我就成了孤儿。”
当年他只不过是提供了一点精血,真正历尽千辛万苦生育他、养大他的人是他娘,与周云这个烂人无关。
明月忽然问,“既然这么讨厌他,那你怎么还姓江……”
江年安正色道:“姐姐,他姓周,我是跟我娘姓的,她叫江意卿。”
“噢……”
“如果一会儿咱们回去了,他还在那里等着,你打算怎么办?”
“不理他,再乱叫,我就报官。”
明月忍不住道,“我看他似乎面带病容,莫非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那也与我无关。”
面来了,两人动筷。
江年安给明月碗里倒了些醋与辣油,动作娴熟,明月也习以为常,吹了吹热气,小口吃了起来。
两人吃罢饭往回走,还没到铺子门口,便看到周云靠在墙上,缩在檐下阴影里,面露焦色。
见他们回来,他赶忙迎了过来,道:“安儿,我知道是我亏待了你,你对我心怀怨恨也属正常,但再怎么说,我们也是血脉至亲,是亲生的父子啊!”
江年安神情冰冷,恍若未闻,径直从他身边走过。
“安儿!”周云在后面追上来,“就算你不在乎我们父子情分,你也不在乎你娘吗?要是她知道你如此不孝……”
“周云,”江年安顿足,转头,眼神冷漠如霜,“你没有资格提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