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年安收罢碗筷,看着明月,“姐姐身子好些了吗?我再给你煮点姜汤?”
明月面色微热,摇头道:“不必,已经好多了。”
“不过……”江年安犹豫了一下,“姐姐所用的那个……是不是不太干净?”
他说的是月经带塞草木灰。
村里人家用这个十分寻常,只有有钱的富户小姐,才会用丝绸棉花如此讲究。
见姐姐红着脸不语,江年安道:“姐姐放心,这个交给我。”
“你……你又不懂这个。”
江年安坦然道:“这有什么,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姐姐你这几日本就身子虚弱,应当好好歇息,多静养。”
明月笑了笑,“别人都是这样过来的,我哪有那么娇贵。”
以前娘还在的时候,她也没见过她何时因此而歇着不做活。
“旁人我不管,你是我姐姐,就要多保重身子。”江年安说罢,也不容明月拒绝,径去洗碗。
微风夹杂着细雪,阵阵拂进窗棂。
明月正盘坐在被子里绣荷包,忽听得江年安掀起帘子走了进来。
“姐姐,瞧!”
少年放下肩上的包袱,解开口儿,露出一大包崭新白软的棉花来。
明月微微愕然,“你这是从哪儿来的?”
江年安面露得意,“我从小虎那买的,他家去年种了不少棉花,收成颇丰,除去自家留用的,还剩了些,我便去买了几斤回来。”
见明月柳眉蹙起,他忙解释道:“姐姐别急,我知道棉花价贵,但是小虎与我的交情你也知道,他给算得不贵,比集市上卖的便宜多了。”
江年安笑着坐到床边,伸手进被子,“姐姐快让我暖暖手,冻得冰凉。”
明月有几分无奈,衾被下握住他的手给她暖着,柔声道:“年安,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咱们好不容易赚了些银子,不应如此破费,棉衣棉被虽然破旧,但也是可以御寒的,这钱咱们应当留着,给你以后成亲用。”
“我不成亲。”江年安认真道,“姐姐你不嫁人,那我也不成亲。”
“胡闹,你怎么可以不成亲?”
“姐姐都可以不嫁人,那我为什么一定要成亲?”
两人仿佛在说绕口令一样,说了几回,明月掌不住笑了。
她示意他脱鞋进被窝里,两人紧挨着肩,望着外面越来越大的雪,明月心里疑惑,“年安,你是因为你爹娘的事,所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