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刀疤哎哟一声,一边笑一边自己重新接了过来,逗完了小姑娘乐呵呵的往里走。
若无视他脸上的刀疤,男人显得高大黝黑又憨厚,“侄女啊,这事实在是叔对不住你们…”
话没说完呢就被桑芹无奈打断,她招呼着人坐下,倒了杯茶递过去。
“您这是说的什么话,谁能料到那人会针对我,这事怪不得您,您也别觉着有愧。”
刘刀疤明明这么高大一个男人,被桑芹说得低了头一声不吭,显然不能过自己这关。
这姐妹俩相依为命,幸好是没出意外,否则他这一生都难以原谅自己。
当初他觉着自己这辈子就是当一个小捕头了,但桑芹调到了他这里成为了他的手下。
十年前女捕快寥寥无几,许多人对她有偏见,而刘刀疤因脸上的疤太过狰狞让人敬而远之,她成了他的手下捕快,刘刀疤倒是对女捕快没有什么偏见。
不过是一视同仁而已,却让那时的桑芹记到了心里,后面因天生神力暂露头角,她的那些功都有带她的捕头的一份。
刘刀疤对姐妹俩更是多加照拂,两家走得很近,他是粗人一个,能当上捕头已是光宗耀祖,可后来桑芹教了他很多学问,一些兵法与用人之法,他也曾笑言唤她师父罢了。
后来他慢慢离开了衙门,他感激桑芹,两人客气之下便以叔侄相称。
“唉。”
刘刀疤叹息一声,脸上的皱纹让他显得有些沧桑。
桑绾闻声噗嗤一笑,也不同他客气了,直接将他带来的明显是糕点的油纸包拆开,“我与姐姐都没怨自己警惕心太低,阿叔又何必内疚。”
“来,咱一起尝尝这个!”
在她的观念里,此事是意外,怪不到刘刀疤身上。
对于这个从小看她长大的长辈来说,她歪歪脑袋捧着糕点,毫无芥蒂的让自己一起,属实让一个粗狂的中年男人感动。
刘刀疤压了压眼角,喉头微紧着从她手里拿了一块,“年年不怨阿叔就好。”
桑家的孩子真是一个顶一个好,怎么他刘家就生不出这么懂事的孩子。
眼看刘刀疤越来月慈祥的目光,桑芹摇摇头给他添上了茶,“怨什么怨,您不如说说在大理寺的事,年年最爱听这些了。”
刘刀疤直面桑绾扑闪扑闪期待的大眼睛,一拍大腿坐直身就给她说了起来。
“那日我被带进大理寺调查,那阵仗大得,你婶婶都快吓晕了…”
刘刀疤擅自调动兵马,就算结果是好的但也逃不开惩罚。
他同桑绾说得自己如神将般决策一切,可他的背从进门起就没有绷直过,就连坐着也没有全受力于凳子上。
被罚过才来的。
估摸着刚能下床就奔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