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被一对老夫妇救了,现在在他们的家中。”沈聿白双臂微撑着床榻,伤口处密密麻麻的痛穿过叠叠阻碍袭入心间,他眉心紧紧的拧了下,等待痛意淡下他深吸了口气,“里头光线暗,我带你出去走走,说不定可以看清些许东西。”
说罢他不甚在意地瞥了眼鲜血直流的手臂,已经被浸透的玄色衣裳仍旧不断地外溢血珠。
眼睛看不见之后,其余的感官霎时间放大了许多,秦桢依稀能够听出他嗓音中一闪而过的紧绷,快到若不是她看不清根本就捕捉不到这份涩意。
她听到有人翻身下榻的声音。
下一瞬,隔着裙摆脚踝被一双手覆住,滚烫炽热的掌心透过衣摆递入心间,灼得她忍不住眨了眨眼眸。
鞋履入脚时,秦桢才知道他在做什么。
沈聿白单膝跪于榻前,小心翼翼地替她穿着鞋履,也怕动作重了些伤到她,专注着手中动作时眼眸微微掀起掠过她。
泛着热气的指腹不经意间滑过娇嫩脚踝,秦桢心底那道不知为何悄然提起的心霎时间蹿到了嗓子眼处,被握住的脚踝忍不住往回缩了缩。
缩起的瞬间,脚踝被人牢牢地握住。
她听到了男子紧张的语气,“弄疼了?”
秦桢摇了摇头,否认。
她垂下眼眸,分明看不见眼前事物的她此刻却仿佛看到了他的半蹲下的身影,没有说明缩回脚踝的原因,但是她似乎看到了沈聿白松了口气的神态。
穿好鞋履后沈聿白站起身,起身之余垂眸睨了眼她安放在身侧的手心,伸出手,道:“搭着我的手,我领你出去。”
秦桢闻言微抬手,手心在半空中摸索了一瞬,男子手臂准确无误地挡在手心中,手心停靠在结实有力的手臂上须臾,她悄悄地握紧了手臂。
搭上手臂的须臾,她的鼻尖漫过丝缕异常的气息,忍不住问:“表哥,你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吗?”
沈聿白眸光掠过渗透过衣裳的血珠一点一滴地坠落到地上,对上那双充斥着探究的眼眸,他不动声色地往外挪了几分,道:“山间气味重,晚点晚风吹过气息会荡去的。”
闻言,秦桢没有怀疑地微微颔首,表示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