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着小话忽而被叫住的小厮身影颤了下,愣怔片刻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声音颤颤地道:“桢姑娘是午后来的,才离开府中不久。”
闻言,沈聿白深邃的眸光骤然亮起,又领着逸烽脚步生风地往回走。
晚膳用多了的秦桢没想着乘舆回去,寻思着走上些许时候消消食再乘舆,而且国公府附近多是灯火明亮的径路,也就没有多想,不过在听到身后忽而响起的步伐声时,心还是不由得颤了下。
她微微侧眸,借着灯火颜色看向身后的影子。
视线掠见烛火下欣长身影的那一刻,提起的心霎时间落下。
这道影子对她来说太熟悉了。
以前不敢看向沈聿白,怕心中的喜欢溢出来时,秦桢就是这般垂眸看着他的影子,久而久之也就刻入心中。
不过离开时不是说要半个多月才会回来,这才短短十日怎的就突然现身,甚至还是在她来国公府的这一日?
“桢桢。”
飘忽的思绪陡然被低沉如水的嗓音拉回,秦桢抿了抿唇,想起晚间的事情,深知应当要和沈聿白和平相处,避免往后再来国公府时又生起其他事情。
这么想着,她转过身,眸光坦然地看向来人。
清澈可见底的瞳孔中倒映着他紧抿的薄唇,也折射出沈聿白微动的目光,望着她坦荡眼眸中的自己,沈聿白心绪往下坠了几分,正要开口询问时余光瞥见她腰间的玉佩,微启的薄唇抿下。
那是块完整的玉佩,不似传言中的半块玉佩,可还是令他的呼吸不由得沉了沉。
沈聿白垂在身侧的手一颤,道:“这些日子,我去了徽州。”
徽州?
秦桢眼眸紧了紧,嗓音带着自己都没有发现的紧绷,“你去那儿做什么。”
沈聿白心思何其敏锐,听到问话的刹那就知晓秦桢定是知道些什么,他眸光凛了凛,轻笑了声:“自然是去查叶煦。”
他完全不瞒着她,停顿片刻,问:“桢桢,你知道我查到了什么吗?”
平静无痕的语气顺着夏日微风洋洋洒洒落入秦桢的耳畔,偏偏从中听到了掩盖在平静之色后的暴风雨,喉间上下滚动了下,不答反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