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那双澄亮的眼眸,许久才道:“我没想着一笔勾销,该还你的,我都会还你。”
闻言,秦桢倏地笑了下,只当他在说笑。
还?
拿什么来还?
“沈聿白,我该感激的是李铭虽然叛主却仍旧是个心怀善意的好人,不然那夜死的人不是他,而是我了。”
秦桢是后来才知道,李铭那夜死了,死在了逃亡的路上。
听闻这个消息时是有点儿难以言喻的难过的,毕竟李铭不曾伤害她分毫。
利剑出鞘的刹那凛冽冷光掠过秦桢的眼眸,令人心惊的声音不大不小地回响在侧,惊得秦桢不自觉地颤了下,凝回神方才发现沈聿白手中握着的利剑。
而佩剑陡然被抽走的鹤一也是怔忪不解。
秦桢眼前闪过修整干净的指节,沈聿白将剑把递给她,而慎人的利剑剑锋则是对着他自己的方向。
她拧了拧眉,没有接过。
下一瞬沈聿白却径直将剑把塞入她的手中,顺势擒着她的手腕抬起手,剑锋斜斜地抵着他的胸膛。
秦桢眼眸微微瞪大。
“大人!”
反应过来的鹤一失了神往前走。
余光瞥见他上前的身影,沈聿白沉声斥道:“退下!”
鹤一脚步停下,心知少夫人的脾性,但也不由得担忧地看向两人。
沈聿白捆着纤细手腕又往前抵了一寸,冰凉剑锋将将抵在心口处,只要稍稍用力就可以刺破胸膛。
秦桢垂眸顺着剑柄滑向凛冽剑锋,又掀起掠向那张神情紧绷的脸庞,声音微颤:“你又在赌什么?赌我会不会心软?你以为我不敢吗?”
一连三问,每一句都带着颤抖。
随着她颤抖砸来的字句,沈聿白捏着她手腕的指尖也微不可查地颤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