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侧的鹤一瞧见这一幕,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他跟在沈聿白身边多年,目睹过大人和少夫人之间的所有事情,也曾见过少夫人死去那日大人看似冷静实则暗流涌动的惊慌,时至今日他也无法摸清自家大人的想法,但可以看清的是,这三载以来大人是想要补偿对少夫人的伤害。
“派人去查叶煦在徽州的事情,和情相关的,一息不落地查清。”
鹤一思绪霎时间收回,凛神看向那道背影,“属下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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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的事情后,秦桢本以为平静的生活会再次被打破,但好在一连七日都没有再听说和沈聿白有关的消息,也不曾见过和他有关系的人徘徊于院门前,拎起的心也就稍稍落下了些。
倒是在某一日的时候,瞥见了院门前不知从何处而来的信件。
信件落入秦桢手中,只是瞥见信封上潇洒凌厉的字迹时,她就知道是谁送来的信件。
对她来说,沈聿白的字实在是太好认了,更何况他们曾经长时间地通过信。
捏着信件而来的闻夕半知半解地盯着那封信,又看看自家姑娘的神色,悄然问:“姑娘要拆看看看吗?”
“不用。”秦桢回过神来,把信还给了闻夕,迈步离去之际又停下了步伐,眸光凝着那封信许久,道:“烧了它吧,别放在这儿碍眼。”
闻夕愣了下,将信封扔入灶台火堆中,取来镊子三下五除二地将燃烧的炭火覆上尚未拆开的信封。
不过须臾片刻间,烈火就将信件吞噬入腹。
日子还是一天天地过着。
不过也是那日听叶煦提起玉器宴的事情,秦桢方才想起距离上次的盛筵已然过去了三载,又一次的盛筵已在悄然筹备之中。
珑吟问世后,秦桢心中便有了其他的思绪。
新的居所离瑶山并不远,时时能够闻到瑶山传来的桃花清香,那时她就决定造一座瑶山。
和珑吟不同,瑶山是存在于世人心中的事物,倘若制作过程中有一丝一毫地偏差都会被人指出,是以秦桢也多次前往瑶山的各个方位,临摹瑶山之景,一年前才真正地描绘勾勒出玉器的构造图,这一年中也多是在雕刻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