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叫把气撒你身上了?”
若宋喻生真的要拿她撒气,她还能在这里说这些风凉话?
温楚自知理亏,也明白像是宋喻生这样位高权重之人最是好面,她道:“七岁不能言又不是什么大事的,我八岁的时候就是连自己个儿的名字都些不出的,况说你如今这样厉害,也没甚人会记得你从前的事的。”
“不是大事?”
温楚狂点头。
宋喻生意味不明地发出了一生嗤笑,“不,这就是天大的事。”
月光下,他的脸比平日里头看这还要冷些,身上披着银灰,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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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到了第二日,晨阳万丈,空气里头都透着清新的气味。宋老夫人的六十大寿在五月二十,这日正值旬休日,京都里头但凡喊得上名号的也都会给些面子往宋家送上些贺礼,走上一遭。
六十是个紧要关头,宴席摆得很大,好在荣安堂那处的堂屋够大,不然也够呛塞下这样多的人。
作为国公府的世子爷,宋喻生自然是要早些出去会客,连带着温楚也起了个大早。沉香怕温楚今日起来晚了要耽误事,还特地去喊她起了身。
果不其然,温楚真就忘记了今日府上要办宴席,若非是沉香来喊,恐又要挨了宋喻生的说,她匆匆忙忙起了身,穿好衣服洗漱完就往宋喻生的那处赶去。
还好赶来的时候宋喻生将好从床上起身,温楚走至他的身前服侍着他穿起了衣。
因着今日宋老夫人诞辰,他也没再穿白衣,罕见地挑了一身湛蓝暗花云纹圆领长衫。宋喻生的衣服式样素来复杂,前些时日的锦服温楚好不容易弄明白了该如何去穿,结果今日换成长衫之后,这腰间的束带又不会系了。
偏偏越是系不好这东西温楚就越是着急,越是着急就又越是系不好,急得脑门上都沁出细细密密的汗珠了。
两人站得很近,宋喻生低头,刚好就能撞见她那双水润的杏眼,再往下看,那双纤细的手在系着自己的腰带。看着眼前手忙脚乱的女子他不免觉得好笑,也出奇地没有出言讽刺一二。
宋喻生的眼中藏着自己都不曾发觉的柔意,若温楚此时抬头,定能叫这眼神吓一大跳,势必惊得夜不能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