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然到圣彼得堡的行程是临时决定的,临时到什么程度?是在飞往莫斯科的半路上,借口飞机故障,需要在圣彼得堡经停,这才跑到这里来的。
之所以通知安德烈和阿廖沙过来汇合,主要是准备将东欧研究院里的那二十几个顶级科学家掳掠到芬兰去。
诺基亚芬兰集团去年亏损一千多万美元,实在是难以为继,艾丽卡奉命过去以四千多万美元的代价买下百分百的股份,然后又买了一栋大楼成立了研究院。
也就是说,知道李安然临时过来的人并不多,如果泄密,大概率是莫斯科方向出了问题,有鼹鼠藏在安德烈或者阿廖沙的队伍里。
不过李安然此刻并不想声张,找出鼹鼠不难,还是那个道理,与其除掉,不如留着当棋子,说不定哪一天能发挥奇效。
“明天那个什么俱乐部你不要去了。”许森说道。
李安然知道他说的是瓦洛佳的柔道馆,冷冷一笑,“哼哼,他们现在还不想也不能杀我,所以明天我去柔道馆不会有事的。”
“你怎么知道人家不想杀你?今天那个炸弹给你当烟火放着玩吗?”许森很不服气反驳。
李安然接过胡明慧递来的茶,在众目睽睽中喝了好几口,将茶杯放在茶几上,这才挺直了胸膛,昂然说道:“为什么?因为红色镰刀一半的钞票在储蓄银行。他们跟我又没有仇,只是想要我手里的卢布。没有足够的卢布,他们就赚不到钱,杀了我,他们什么都得不到。”
这个炸弹非但没有把李安然吓到,反而让他看清了对手的稚嫩。此时那个年轻的人的脸再次出现在眼前,从这个人的外表和气质上看,的确是个优秀的人。
可惜,也许是个绣花枕头,或者年纪太轻,城府太浅,居然用这种近乎于儿戏的手段对付他,有脑子没有?
李安然出道以来,遇到暗杀的次数也有六七次了。这个数字拿出去都不好意思跟其他人说,因为但凡沾点偏门生意的人,一年遇到的估计都不止这个数字。
也许唯一不同的是,人家遇到的大多是混迹黑道的杀手或者小痞子,自己面对的都是世界顶级的职业杀手。
不过他心里也暗自惊醒,打了小的,就会引出后面老的,到时候就不是这么轻松了。
瓦洛佳的柔道馆实在是惨不忍睹,在偏僻地方租了一个仓库,地上铺着一层橡胶垫子,有一间更衣室,连洗澡的地方都没有。
地方倒是不小,屋里两边各有一个壁炉用来取暖,屋子里的温度倒也合适。
“我的朋友季姆琴科,罗滕伯格,佐洛托夫。”瓦洛佳似乎已经忘却了昨晚的惊吓,热情洋溢地给李安然做了介绍。
李安然听到他们的名字,一一与他们握手寒暄,将他们的容貌一一记在心里。
没错,季姆琴科是瓦洛佳的发小,小时候瓦洛佳是他的跟屁虫,这位才是大哥。后来瓦洛佳上台掌握大权之后,这位仁兄开了一个石油贸易公司,从此开启了财源广进的模式,最后成了俄罗斯首富,这家公司也成长为世界第四大石油贸易公司。不过传说中他是瓦洛佳的白手套,瓦洛佳在这个公司里面掌握了百分之七十五的股份。
罗滕伯格同样是俄罗斯二代寡头里实力强横的一位,主营业是建筑。著名的克里米亚大桥就是他的公司中标的,标的三十三亿美元,轰动一时。其实俄罗斯广袤无垠的大地上,一大半的高速公路都是这个家伙承建的。
至于这个佐洛托夫则是瓦洛佳二十年的贴身保镖,后来成了掌握四十万近卫军的大员,可谓风光无限。
瓦洛佳掌控帝国的手段也很简单粗暴,利用他扶植起来的几个亲信掌握了俄罗斯七成的财富,将他的红颜安插进了各种要害部门任职。
可惜,所谓上行下效,跟二毛子冲突后,他才发现自己手下全是蛀虫,国防部几个副部长个个不干净,安全总局第五局局长贪墨活动经费,捏造虚假情报,造成他的判断失误,差一点就跌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怎么样,活动一下身体,一会我们练一练?”瓦洛佳开着玩笑,不过他的眼睛里面透着坚定,似乎今天李安然不打他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好啊,只要你不怕输,我很乐意教训你的。”李安然嘻嘻笑着回应,手里捧着训练服,到更衣室里去换衣服去了。
“我会打败的你。”身后传来瓦洛佳的呐喊。
李安然头也不回,伸出一个中指朝他比划了几下。
等他换好衣服出来,场地里瓦洛佳已经和罗滕伯格扭打在了一起。
看着地上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李安然悄悄问许森,“他们的水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