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亭忙回神,连连摆手:“老师帮助我了很多。”这几天阴会水总是会带着他出入各种场合,并不只是为了让他看看自己的权势,更重要的是让自己学习为官之道。
这一点周亭十分明白。
可是……
周亭的眸光黯淡,神色间满是失落。
老师一直说要保举自己,可是直到现在,朝廷的委派文书也没有下来,这让他很担心,老师是不是骗了他。
其实这几天,书院里欺负他的人已经不敢欺负他,可他看着那些人每日如常的上课,自己却游湖赏乐,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
如果老师的保举不能让他保举得上,他就准备和老师告别,现在回去准备科考,说不定还来得及。
心里头惦记着这个,周亭的脸上便带着几分犹豫,总觉的不太好开口。
阴会水自来就是人精一样的人,怎么可能没有发现周亭的这点小心思。
“不用担心,最迟半月,就能得到你想要的。我既为你的老师,便会送你青云直上。”但要看你能不能承受得住了。
阴会水将人打发走,唇畔含着笑意。
金溪县县令范维趁机从船舱后走出,躬着身子亲自维他斟酒。见阴会水心情很好,便忍不住在上前斟酒的时候道:“恭喜大人,获得良才。”
阴会水淡淡道:“良才?愚才才对。”
“站在高处,想要的东西便会自动到手里,怎么会要自己掏钱?”
阴会水笑了起来。
“画舫建造之时,你给了多少金银?”
范维低着头,尴尬地赔笑着不敢说话。
一个小小的金溪县县令,掏空了家底也掏不出来钱来雇人建船。
于是,只好强征了。
忽然起了风。
在阴会水微微皱起眉时,有人展开袖子挡住了湖风。
那人穿着白衣,只是并没有周亭那样实打实的文墨熏陶,显出几分油滑来,范维忙介绍道:“大人,这是我远房侄儿王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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