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清早。

一架马车缓缓驶出了墨韬的府邸。

墨淑华便在这马车之中，另有寒霜与翠萍在旁服侍。

她大清早被叫醒，勉强梳了个妆，此时又在闹，“娘亲，我要娘亲……”

寒霜哄着她，“小姐，夫人回了娘家找舅老爷，我们如今便是带您去见夫人。”

墨淑华立马喜笑颜开，“好啊，去找娘亲咯，人家都好久没见过娘亲了，娘亲……”

“小姐乖，时间还早，您且睡会儿。”寒霜继续哄，“等您睡醒了，兴许就见到了夫人。”

“好……”墨淑华靠着车壁，当真很配合的闭上了眼睛。

寒霜见状轻舒了口气，自从她得了失心疯后，也唯有睡着的时候能消停会儿。

“啊——”墨淑华睡了没多久，突然尖叫一声，猛然睁开眼睛，“血，好多的血。”

寒霜看到她发疯的样子便觉得身心俱疲，却还得哄，“小姐是做噩梦了，这里没有血。”

翠萍仗着自己是薛氏的陪嫁，资历比寒霜老，大部分事都扔给她做，自己则享清闲。

墨淑华大喊大叫，“有，我看到了好多的血，娘亲的脑袋开花了，是墨瑶华推了娘亲……”

翠萍嫌弃的不行，“哎呀……小姐这是又犯疯病了，这日子也不知何时才是个头。”

“砰——”墨淑华又在重复的做动作，“娘亲摔在地上，脑袋开花啦，红色的花……”

“我们这样把小姐送过去，舅老爷不会生气吧？”寒霜不想再哄，左右是现在也听不进去。

“那有什么办法？”翠萍还不愿回去薛家，“我们做下人的，人微言轻，生来便只能听命于人。”

***

楚玄寒此时已在府衙办公。

冷延进来向他禀告，“主子，墨韬有动静了。”

楚玄寒冷笑，“这老狐狸，忍了这般久终于忍不住了。”

冷延继续禀报，“墨韬将墨淑华送出了府，据说是要南下去薛氏的娘家。”

“我们的人跟上去了没有？”楚玄寒放下手中的文书，面色阴沉的看向冷延。

冷延沉声回答，“跟着呢，城中不便行事，等出了城他们就会找机会动手。”

楚玄寒重新拿起那纸文书看了起来，“很好，决不能让那疯子将东西带去江南。”

冷延微微垂着脑袋，“属下已吩咐过，定要找仔细些，但是不要闹出人命来。”

“怕什么？”楚玄寒毫不在意的冷哼，“一个疯子罢了，即便真的死了又能如何？”

冷延解释道：“属下是让他们装成山贼拦路劫财，可若是出了人命，怕御王府会插手。”

“这你倒想的周到。”楚玄寒认可，“老五与那贱人素来爱管闲事，兴许真会给本王惹事。”

冷延见他没责怪才放下心来，“属下也是瞧着御王妃很在意墨淑华，还曾为她的婚事牵线搭桥。”

楚玄寒怒骂，“这该死的老五，当初若非是他抢了本王的婚事，那贱人如今帮的就该是本王。”

无论是墨瑶华惹了事连累他，还是楚玄迟因着墨昭华得了什么好处，他都会忍不住骂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