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直到泉奈一只手撑麻了,他换了个坐姿,继续等着。
“……我担心,又恐惧。”
说完枥木自己都想笑,但他却笑不出来,因为这件事即使好笑,可当真切的发生时,他的恐慌前所未有。
“她做那些事…出乎我的预计,可我心底却也清楚,如果是她,她迟早都会那么做,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宇智波泉奈闻言也叹了口气“枥木,自从认识你我从未问过你的过去,但这并不代表我不担心你。你心思重,所以大哥和我都不愿意太拘着你。可我们的放纵并没有让你变得更好,反而让你彻底止步于这种状态。”
“在宇智波的这些年,我过得很好。”
“很好,并不代表很开心。”
“………”
“你始终都被困在过去的笼中,飞不出来,也不敢飞出来。你以为一个姓氏能代表什么?你抛弃了你的姓氏,可你从没有杀死你的过去!”宇智波泉奈直言道“这些年,你真的没有能力杀了那些曾侮辱你的人吗?只要你一句话,甚至不需要你对我们说原因,我和大哥都会把那些人交给你。可你没有,自己死死捂着,捂到发烂发臭!你不是不能,不是不想,你是想借由他们提醒自己的过去有多烂,有多臭!你不愿意相信有一个人会愿意接受你腐烂了的过去,所以宁可就这么捂下去!”
宇智波枥木没有反驳,一句也没有。他只是安静的听着,安静的不像是平常那个三言两语就要跟火核抬杠的人。
“……我很怕。”
我的过去,很脏。
脏到不堪入目,就像泉奈说的,发烂到恶臭不堪,每个人经过都会捂着鼻子,不,他们根本不会经过。
这些年,停留在他身边的也只有那么三两个人。
可现在突然有那么一个人,会将他的玩笑话当真,会顾及到他也忽略的痛苦,能准确的分析出他的心情,将他的脸藏在她颈间,用她瘦弱的身体小心护着。
也许从那天他就动心了,但他知道自己太脏,他怎么能配得上那么一个熠熠生辉的笑容。
所以诞生了邪念,随着她的纵容,而他也从不遏制,眼看着邪念长大,在那个凌晨脱口而出。
想给她看我长了什么模样。
想让她更爱我,更把我放在心上。
想她需要我,眼中心底都是我。
又不想给她看,担心她以后爱我都是因为这张皮囊。
可万一日后真的出现了一个长相合她心意的人怎么办?她会愿意接受一个一辈子不给她看长相,过去还如此不堪的爱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