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吕清,姜律来到了软卧车箱。
或许是不想被人打扰,也或许是不习惯和别人住在一起,吕清和她的师妹所在的隔间里明明有四个床位,但却只有她们两人,据吕清所说,其余两个没有睡人的床位的车票也被她买下了。
软卧的车厢比起硬座来,舒适程度的确上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不仅是不用再忍受嘈杂的环境和难闻的气味,每个隔间的门也是可以关闭的,私密性非常好,并且隔间内还有独立的可自主调节的空调,待在里面十分的舒适。
正躺在床上看书的师妹见师姐带了人回来,惊得从床上一下子坐起,正要询问之时,却又发现这人似乎有些眼熟。
“你不是那个”
她指着姜律一脸诧异。
“看来你还记得我啊。”姜律一拍胸脯:“是的,我就是正义的化身,执法局的精英,高贵的特级探员是也!”
“诶”师妹愣在那里,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吕清则是一边招呼姜律坐到对面,一边向她的师妹说道:“而且她就是在地震的时候救了你的人,现在也是要去昆仑山。”
“噢。”师妹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吕清看到她这副木讷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这种时候你不是应该道谢吗?”
“啊?”师妹这才反应过来,对姜律道:“噢,谢谢你救我。”
姜律摩挲着下巴,扭头问吕清:“她是不是把脑子摔坏了,看着傻呵呵的呢怎么?”
还不等尴尬的吕清开口,师妹脸色一变,怒气冲冲地嚷嚷道:“你才把脑子摔坏了!”
“不是,就是看你好像反应慢半拍的样子,觉得好奇,绝对没有冒犯的意思。”姜律笑呵呵地解释道。
师妹还想说什么,却被吕清阻止:“好了!你刚刚那呆呆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你像个小傻子吧?人家再怎么说都是你的恩人,你可别给我和师门丢人了。”
“我”师妹撅着嘴,有些不服气地小声嘟囔:“我刚刚只是在想我泡面去哪里了,才不是发呆呢”
“呃”吕清一拍脑门,这才想起刚刚和姜律聊着聊着直接就回来了,都忘了自己是去打热水泡泡面的了。
于是她立马起身,说了一句“等我一下”之后,就推开门,快步朝外面走去。
隔间里就只剩下了姜律和吕清的师妹。
后者见师姐离开,离开昆仑山后几乎不与陌生人打交道的她蓦地有些紧张起来,只好再度拿起刚刚放下的书挡住脸,假装看书,实则用余光悄悄打量着姜律。
不过姜律倒是不觉得尴尬,自顾自地就抓起小桌板上的瓜子磕了起来,一边磕一边没话找话:“说起来,你师姐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叫什么啊?”
“没有。”师妹盯着书上的字,尽力装出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
“噢,我叫姜律,你呢?”
师妹迟疑了片刻,然后回答道:“朱真。”
“好可爱的名字啊。”姜律笑盈盈地看着对方:“朱真呐,你的书拿反了哟。”
“诶?”朱真一愣,然后强自镇定,若无其事地道:“是封皮印反了。”
“这么说里面是正的咯?我看看呢。”姜律直接将脑袋凑了过去,挨在了朱真脑袋边上,扫了一眼书上的内容,故作惊奇地道:“明明里面也是反的呀。”
从未与男人有过亲密接触的朱真哪经历过这个,只是一瞬间浑身的鸡皮疙瘩就起来了,被被子盖住的脚趾抓紧,脸也迅速变得通红,羞得几乎要将脑袋埋进书里。
“你干嘛呀?”
“想看看你有没有撒谎嘛。”姜律笑眯眯地坐了回去,磕着瓜子欣赏着朱真娇俏的模样。
正在这时,吕清也端着泡好的泡面回来了:“吃饭了。”
可刚走进隔间,她却发现自家师妹好像不太对劲。
怎么跟熟透了的螃蟹似的?
“怎么了这是?”她奇怪地问道。
“没怎么。”朱真摇头,却继续盯着书上反着的字,压根不敢抬头。
只是吕清回来,的确让她心里的紧张舒缓了不少,悄悄松了一口气。
见状,吕清也只好把她的异样归咎于脑子确实被摔坏了,倒也没有多想。
放下泡面,她才想起现在姜律也在,好像当着他的面吃饭不太好。
“你要不要也吃一点?”她问道。
“我不用,刚刚吃过了。”姜律摆摆手,婉拒了吕清。
后者点点头,这才放心地坐下来,招呼朱真吃饭。
而人在进食的时候,往往也是戒备心最淡薄的时候,这也无形之中拉近了她们姐妹二人和姜律间的距离,好像又熟络了一些。
仿佛是故友重逢寒暄一般,姜律随口问道:“你师妹多大了啊?”
吕清冲朱真抬了抬下巴:“你自己说。”
后者正用叉子卷着面条,见突然cue到了自己,有些慌张地搅动起了碗:“刚满十八岁。”
“这么小就跟你下山执行任务,未来可期啊。”姜律夸奖道。
听到这话,吕清想到了一路上朱真给她添的各种麻烦,有些头疼又有些无奈地吐槽道:“她是自己非要跟我来的,不帮倒忙就不错了,什么未来可期啊?”
闻言,朱真不忿地拍了拍桌子。
“师姐!还有外人在呢!”
“怎么,还知道丢脸啊?”吕清笑着打趣道。
朱真狠狠瞪了吕清一眼,紧接着又瞟了一眼姜律,想看看他有什么反应。
见姜律并没有因为吕清的话对自己有什么看法,才放下心来。
又闲聊几句,姜律这才切入了正题:“对了,我想问一下,怎么才能见到西王母啊?”
“你要见祖师做什么?”吕清有些奇怪地问道。
“去昆仑山不见西王母,就像去理塘不见丁真,没有朝拜的神圣感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