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狱丞跟许家有仇?”
“谈不上。许老三关进天牢之前,我跟许家从未打过交道。”
“那是为何?”
“我瞧着许老三不顺眼。”
一开始,他还觉着跟许老三臭味相投,两人相貌平分秋色,都好色。但是,随着了解日深,他对许老三白嫖的行径很是不耻。尤其是许老三那张嘴,比他还毒。
太过分了!
“就为这?”沈不知一脸错愕,完全不能理解。
“当然不止这些。我自有自己的打算。沈兄,你到底想不想让沈家得到赦免。”
“自然想。但我不想欠许家人情,不想走许家门路。沈家再落魄,也没到不要脸的地步。腆着脸上门,恕难从命。”
读书人就是这点不好,太要脸,自尊心太强。
这种人进了仕途,也要吃亏。
“行吧,不走许家门路,不算什么事。我这有门路,或许能帮到你。”
“陈狱丞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沈不知当即起身拜谢,“只是,陈狱丞已帮助我们父子许多,沈某岂敢厚颜再求陈狱丞出力。且,我们沈家也还不起这么大的恩情。”
恩情太大,还不起,于是拒绝。
陈观楼挑眉,沈不知还挺有骨气的。如此看来,沈家家风不错啊!如此家风,已故沈大人的案子,果然有大大的内情。
“这样吧,你来京城求医的消息,我想办法传给许进颂。等许家找上门,你帮我打一打许家人的脸,如何?”
“这又是为何?”沈不知心想,陈狱丞得多厌恶许家,才会如此不遗余力的给许家找麻烦。
陈观楼嘿嘿一笑,“最近刑部在办大案子,我瞧着许进颂有点碍眼。反正就是官场上的那些事,具体的你就别问了。”
沈不知尽管疑惑不解,但还是答应下来,“举手之劳,定会为陈狱丞办妥。”不就是打脸,他会。
陈观楼笑起来,“办好此事,我帮你问问你家的案子。赦免文书,说难很难,说易很易。关键是找对人。”
“不不不……”沈不知连忙拒绝。
恩情太大,真的还不起。
其实,沈家在西州已经扎根下来,除了因身份不能科举不能从军走仕途外,沈家人可以教书可以做账房当师爷,日子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在当地,也得到了当地官员的照拂。否则,他岂能顺利带着儿子上京求医。
他想着,得不到赦免,大不了就认命,彻底扎根西州。运作一番,让子孙后代改姓改身份,获取良民身份后参加科举走仕途。曲线救国。等到几十年后,知情人死光光了,再将姓氏改回来就行。想必祖宗一定能理解他的难处。
陈观楼见对方执意不肯,也不强求。
各人有各人的命运!
陈观楼回了天牢,就去见了许老三,“你知不知道,你家有一门西州的故旧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