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韩勇最不开心的日子,第四集团上下都不敢惹韩勇,李钦文站在韩勇的旁边,也不开口。
一个很漂亮的文秘向着武从虎问道,“武憨子,今天总司令怎么啦,我看办公室里的东西给司令砸的差不多了,究竟是谁惹了司令员。”
“诶,今天贺昌来了电报说姜大明失踪了,我们朱泾村五大兵王,于明,庄涛,姜大明,丁秋发,黄洲,现在姜大明失踪了,老长官急的不知道怎么办?”
就连陈静来汇报姜大明的情况,陈静这个时候也不敢面对韩勇,成立山东支队时,和韩勇要了俩个兵王,韩勇当时就不愿意,有碍于陈静的面子,这个时候姜大明失踪了,贺昌不敢耽误,一定要陈静亲自去解释。
残阳如血的傍晚,翠绿欲滴的山林,弯弯曲曲的黄孝河从大别山山脚缓缓东去。
沿河而上,一队鬼子骑兵铁蹄踏水,一路水花飞溅,直奔大别山而来。
大别山东麓的一座小山岗上,几个鬼子骑兵巡视一周后,各自驻马,警戒四周。
为首的鬼子少佐肃然而立,他缓缓地摘下军帽,脱下军装上衣,小心地把白色的武士头巾系在头上,然后双腿跪地,仰面苍穹,横搠战刀,嘴中念念有词。忽而又蓦然起身,竖直战刀,哇哇啦啦狂呼乱吼。忽而又单臂提刀,以刀插地,跪地良久,默然而泣。
鬼子副官黑木缓缓走上前,搀着少佐的手臂,说:“上野君,君弟的英灵在神社看着你,我们会用支那人的鲜血来祭奠他。”
话音未落,“呯”的一声枪响,黑木警觉地用手按着上野的后背,迅速趴倒在地。当黑木抬头看四周时,却没有任何声息。可等黒木看上野时,上野雪白的衬衣上已是鲜红一片,不知道哪里来得一颗子弹,正中了少佐的眉心。
“上野君——”黒木大声喊着。
“追击!”黒木抽出战刀,指着山林,命令士兵追击敌人。十几个鬼子骑兵策马冲进山林,四处追寻,可在茂密的山林中找不到任何人的踪迹,鬼子骑兵就像没头的苍蝇,四处乱撞。
“叭叭”两声枪响,两个鬼子兵从战马上载落下地,鲜红的血洒滴在枯落的叶片上,装点落叶,沃我山林。
黒木一看急了,挥舞着战刀,带着剩下的十几个鬼子骑兵策马冲入山林。黒木想以骑兵的速度取胜,把骑兵分成两队,沿着枪声快马冲上。在战马在密林中穿越了两百多米时,枪声又响了,却在身后,一个鬼子兵后背中弹,应声落马。急忙调转马头的黒木看见一个身影从树上迅速滑下,翻身跃上了自己骑兵的战马,转瞬就消失在了林海之中。
黒木这才意识到情况不对,立即命令士兵全体下马,成掩护队形搜索前进。
时值初秋,林密枝茂,几米之内有人藏身,都很难发现。黑木带着士兵,一步变半步走,一百米走了两百米长,半个小时走了三百米,却像三百米走了半个月。
忽然,“轰”的一声,爆炸就在黒木身边,两个鬼子士兵已是血肉模糊,被爆炸震倒在地的黒木内心一片空白。
被其他士兵扶起的黒木有些懵了,昔日狂妄叫嚣的气焰顿时被莫名的恐惧包裹。黒木摸摸脸上溅的士兵的血,抬头看天色已晚,决定还是早点抽身为妙。于是带着剩下的士兵小心翼翼胆战心惊地外山林外撤。可他们依然不敢大意,个个眼睛瞪得大大地,耳朵竖得直直的,枪在手中攥出了汗,冷汗;汗在背上透出了凉,冰凉。
远处传来战马的嘶鸣,黒木知道,完了,骑兵的战马丢了,这是骑兵莫大的耻辱。可而今只有先保命再说,看来不能沿原路返回,得绕过留下战马的地方,才能安全走出山林。
天色在一点点地暗下来,危险在一步步地逼近,虽然身边还有十多个士兵,可在华夏这广袤浓密的山林中,他忽然感到了势单力孤的弱小。
“终于快要走出去了”,黒木心想。黒木听到了河水的声音,从林缝里也看见了河水的白光。难熬的时光就要过去了,希望就再眼前。黒木知道,敌人的人数其实并不多,一旦出了山林,自己就又可以带着士兵横冲直撞了。看到了希望的黑木忽然精神抖擞起来,哇啦哇啦地命令士兵加快脚步。
就在黒木带着士兵走出山林的那一刻,“叭叭叭叭”四声枪响,先出山林的四个士兵几乎同时倒地。还没有走出山林的士兵赶紧卧倒。黒木见状,急的哇哇大叫,趴下的士兵听到命令,不顾一切地冲出山林,只见四个身影骑着战马如疾风般转瞬远去。
黒木也顾不上追击,带着上野少佐的尸体落荒而逃,直奔武昌城而去。
这是1941年初春的一个傍晚,大别山上,黄孝河畔,一个军人,六个平民,七颗子弹,一枚**,毙敌骑兵八人,骑兵少佐一人,长期敌后的坚持,一次偶然而又必然的胜利。
1938年10月,日军为对武汉的形成东、北、南三面包围的态势,10月初日军第十师团向大别山进军。国军第21集团军廖磊总司令,率部留在大别山阻击日军。旅长董建新率一〇七旅镇守大别山,时任山东支队二团三营营长的姜大明率部镇守大别山东麓。
清晨,有几道霞光穿枝而下,有几只鸟儿叽叽喳喳。大别山的早晨,在霞光的装点下更显秀美,在鸟儿的欢鸣下越发宁静。
“营长——”
睡眼惺忪的姜大明狠狠地伸了个懒腰,长长地打了个哈欠,回头看见自己的勤务兵来福蹦着跳着叫着喊着跑到自己身边。
“营长,瞅!”来福把一只山兔递到姜大明面前。
“山兔!哪儿弄的?”姜大明问道。
“喏!”来福歪歪腰,努努嘴,边说边拍拍自己腰中挂着的那支小弩。
“好小子,去,给我炖了,我给你条兔腿吃。”姜大明抬脚踹了下来福,笑着说道。
“您就瞧好儿吧。”来福应声去侍弄山兔去了。
姜大明整了整军装,正了正帽子,挪了挪佩枪,擦了擦望远镜,挺直了腰杆,雄赳赳气昂昂地去视察自己的阵地。
一路过去,一路军礼,一路笑容,一路虎气。谁说咱华夏军人不是汉子,狗日的小鬼子,想在咱华夏人头上撒尿,没门!姜大明边想边得意地哼着小调往回走。走着走着就闻到兔肉的香味,不禁飞快地向来福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