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局并没有打太久,半个小时之后,陈嘉骏甩出一个王炸,取得最后一把胜利后,点起香烟,没有再开口让詹培忠洗牌,黄世同等人便知道牌局已经结束。
随后,黄世同等人起身离开茶楼,詹培忠则代替陈嘉骏起身送几人离开陆羽茶楼。
……
第二天。
几人包下了文华酒店的套房,共同约定每个月打一次牌,互相交流行业内幕。
陈嘉骏自然不会出席这种牌局,他由詹培忠出面代替。
但陈嘉骏要见他们,会私底下让人接他们过来。
由于在操盘交易中,很容易出现违规交易,并且随着证监法律愈发全面,违规交易更是家常便犯。
这不是故意犯法,只是为了达成保护华资公司的一种手段。
因此,几人同时约定,若“地主会”哪一天遭受调查,在无法避免的情况下,将由年龄最大的一个站出来承担责任。
司马祥作为年纪最大的人,点头同意替大老板担起这份责任。
他相信陈嘉骏有足够的实力保住自己!
司马祥也不知道,为何会对陈嘉骏有这样的信心。
但无论是詹培忠、黄世同这样的行业精英,还是包爵士、李嘉成这样的顶级富豪见了陈嘉骏,都被他身上的魅力所深深地折服。
或许是大佬骏的身上,天生就带有让人信服的光环吧。
几天之后。
国骏大厦,顶楼董事长办公室。
詹培忠站在陈嘉骏的面前,肃声汇报道:“老板,总数29亿港钞,已经发放到各个金牌经纪人的手中,这一周内将陆续换成美金,再由美金换成日元,购买霓虹国的银行股。”
“我知道了,坐。”
陈嘉骏指了指面前的位置,丢给詹培忠一支雪茄道:“今后每个星期,你让他们写一份报告,由你汇总后拿给我看。”
“是!”
“还有公司抽调了那么多资金,流动资金有些不足,接下来还要从和记黄埔购买地皮。
阿忠,你尽快去汇丰银行替我贷一笔款,十亿吧,有没有问题?”
这笔资金发放到詹培忠、司马祥、黄世同等人的手上,整个洪兴加上他自己只有1.22亿资金,对于普通人来说是一笔天文数字。
但要知道,洪兴目前的规模足足有8万人。
再加上还要收购和记黄埔的地皮,肯定不够。
“没问题。”詹培忠接过雪茄。
“叮铃铃!”
大哥大响起。
“陈先生,是我李嘉成。”
说曹操,曹操就到。
“李老板,忙好没有?”
陈嘉骏靠在老板椅上,翘着二郎腿。
“和记黄埔的事情已经忙完了,我明天订了春和私人俱乐部的位置,到时候你让新界的几位阿公过来,大家认识认识。”
距离长实集团收购和记黄埔已经过去了一周左右,李嘉成的语气里仍然挡不住笑意。
“行。”
新界的阿公们平时没啥事,时间空得很,陈嘉骏就能替阿公们做主。
……
翌日。
西环。
在港岛被日军攻陷前,西环的石塘咀一带曾是港岛地区最著名的烟花地、销金窟。
这里曾经有着无数间由知名文人墨客题名文雅馆名的秦楼楚馆,也有着无数家外国设计师设计建造的私人俱乐部。
寻芳客扰攘不息,小姐们寂寞芳心望寻找寄托。
据说,用来形容男人好色的粤语“咸湿”,出处也在石塘咀。
史料记载,在20年代,石塘咀的小姐们常接待在邻近码头工作的苦力。
这些男人汗流浃背劳动工作一整天,再经过海风吹拂,皮肤结盐晶,一身咸腥味,于是小姐们形容这些寻欢的男人作“咸湿佬”。
传开以后,被广泛使用,至今成为全世界华人的通俗用语。
日军占领港岛之后,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石塘咀,也随战火付之一炬。
时移世易,如今的石塘咀,再也无从寻觅昔日的烟花痕迹,虽然也有些私人会馆、酒楼在此地重新开业,但是无论规模还是排场,都与战前那些著名会馆差了些档次。
此处战后兴建的欢场,唯一一处能与战前那些私人会馆能媲美的,就是春和私人俱乐部。
这栋五层高的建筑,由英吉利建筑师设计,规格参照港督府和那些英伦高官的独栋别墅。
大门处的大理石台阶是从意大利订购的上等天然货色,就连这处会馆的玻璃都是进口的加厚玻璃,配以青铜铸成的窗框,能抵得住港岛多发的台风恶劣气候。
此时俱乐部二楼的咖啡馆,坐着几对男男女女,在小乐队优雅的爵士小号和高音萨克斯曲调伴奏中,低声闲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