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知道你们的夫婿以后是不是廪君,但是我知道那个臭蛤蟆绝对不是。
妾发初履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这么多年竹马青梅,自己太懂那个臭蛤蟆了。
李妙锦看向自家姐妹的目光,满是不屑。
等从侯府儿小姐的闺房出来后。李妙锦便对随侍的包子小丫鬟吩咐了一件事,让包子小丫鬟张婷包几个红包去李财当初住的那个客栈传个话,告诉掌柜的还有店伙计,如果有人去客栈找李财的话。就让他们来侯府,包括放榜报喜。
侯府也需要喜事,不是吗。
李妙锦勾着唇角。在老妈子和小丫鬟的簇拥下回了自己住的院落,慵懒的半躺在绣床上。将昨晚随手放在枕下的一卷书册取了出来,看着书册上那个臭蛤蟆留 蛤蟆留下的字体。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好了,我倦了,要休息一会,你们都下去吧。”
李妙锦放下书卷,将目光扫了一圈屋内伺候的丫鬟们,面带倦意的挥了挥手。
“是,小姐。”
房间里伺候的丫鬟和老妈子都应声下去了,最后离开的小丫鬟还贴心的关上了房门,以防外面有什么声音打扰了小姐休息。
李妙锦待外面的脚步声传远后,披了一件狐裘披风,掀开蚕丝棉被,手持着卷书册下了床。
来到书桌前,李妙锦将这卷写有那个臭蛤蟆字的书册放在桌上,然后又铺上了一张粉红纸笺,纤纤玉手取了一支毛笔,将笔尖在墨汁了蘸了蘸,端详了片刻书册上的字迹,然后落笔下来。
“李妙锦,我心悦汝,惟愿: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落款是“徐州府李财”。
如果不是李妙锦纤纤玉手持着毛笔,但看字体的话,这张粉红纸笺上的字和李妙锦放在书桌上的书册中的字体一模一样,真的就像是李财执笔所写一样。
李妙锦写完后,待墨迹稍干,便做贼似的将这粉红纸笺夹在了书册中,然后纤纤玉手拿着书册,垫着脚尖疾步走到绣床上,将书册放在枕头底下,重新半躺在绣床上。
几秒后还是在这个房间
绣榻上,半躺了一位玉人儿,一只累金点翠嵌宝衔珠的雁钗插在鬓儿上,云鬟半卸浑如鸦翅慵飞,好像刚刚睡醒似的,纤纤玉手从枕头底下摸出一卷书册,然后轻轻打开书卷。
然后,里面不小心落下了一张粉红纸笺。
玉人儿小嘴微微蹙起,好像第一次看到这种粉红纸笺,有些惊讶一样,将粉红纸笺拾起,打看,将里面的内容看了一遍:李妙锦,我心悦汝,惟愿: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徐州府李财。
“好啊。”
玉人儿星眸流波,笑靥如花,媚态横生,樱唇微启,轻快的吐出两个字。
然后一个人,抱着绣枕乐了许久。
“臭蛤蟆,我要把你炖了吃。”
许久之后,玉人儿才嘟囔了一句,依依不舍的将粉红纸笺投入了一边的火盆中。
在玉人儿焚毁了粉红纸笺没过多久,外面就传来了一阵轻快的脚步声。
“小姐,我回来了。”
下一秒,包子小丫鬟的声音便在门口响起,然后是门口小丫鬟阻拦的声音,好像是在给包子小丫鬟说小姐在睡觉之类的,很快便响起了包子小丫鬟懊悔的声音,后悔自己刚才那么大声,要是打扰了小姐休息就不好了。
“进吧。”
房间里的玉人儿看着火盆里粉红纸笺已经成灰了后,轻启朱唇冲着门口轻轻唤了一声。
阳光温热,岁月静好,熊孩子的读书声格外朗朗。
李财坐在熊孩子的对面,在熊孩子苦大仇深的读书声中,静静悠悠的执着毛笔在宣纸上写青词,不知为何,看着熊孩子苦大仇深的肥脸,文思格外的泉涌:
“谨奏今岁恩科,某等即日共秉虔诚,上干天鉴。伏以令荐金盈,品献五辛之味。时加玉历,祥呈四季之端。北斗回寅、星暖总随咏度。东风解冻,池塘又泮冰霜”
外面的太阳渐渐偏中,阳光从窗户照了进来,初春的阳光暖洋洋的,它伸出漫暖的大手,摩挲得人浑身舒坦。
当李财写第三篇青词的时候,外面快步小跑来了一位小厮,回禀说侯爷回来了,要熊孩子去前庭迎接。侯爷也就是侯府的长房大老爷,在老侯爷仙逝后继承了临淮侯爵位,前些时日外出公干,现在方才回来。
熊孩子听到他爹回来的消息,胖脸都吓歪了。这熊孩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爹。
不过想到本次功课自己都背好了,熊孩子一张胖脸恢复了正常,甚至想到本次功课老爹检查满意了,自己要求些什么好呢。然后就看到了坐在对面的朱平安,嗯,就要老爹把这个土包子赶出去。
“怎么,怕了吗?”李财勾着唇角,看着熊孩子微笑着问道。
“谁怕了,哼,小爷早就倒背如流了。哪像你这个土包子笨的要命,还背错字,哼!”
熊孩子臭屁的不行,一甩肥脸,哼了一声,迈着小粗腿便往外走去,只不过迈出门槛时,某只熊孩子由于脸抬太高,没看好路,差点摔个狗吃屎。
“哦。那背书时可别像我一样背错哈。”
李财勾着唇角冲着熊孩子离开的身影,好心的叮嘱了一句。
“哼,小爷才不会像你个土包子一样呢!”
熊孩子扭头冲李财挑衅的一甩肥脸,然后志高气昂的迈着小粗腿往前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