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在咫尺的甚尔也会跟随着樱别扭的动作而同时苏醒,掀开还没有驱走睡意的眼皮,他的头离开枕头边缘下挪,更加紧紧地搂过来,恐有脱漏。
宛如在抱着什么玩具布偶,牢牢不放的架势,仿佛是要把蓄满在其中的棉花压实。又或可以将两人比作泛用在建筑上凹凸咬合的榫卯结构,正相连吻合着。
被迫封印在床上的樱:“如果要这样做,早先就同意把床卖掉啦。”
蹬鼻子上脸才是猫行为的最好诠释。
好比全然不顾她的牢骚,与此同时还要伸伸拦腰的甚尔,然后向后一仰,丝滑地翻身下床,又踩着半边的拖鞋尾巴啪嗒啪嗒走向洗漱室。
顺势起身的樱紧随其后跟上,没用力地踹了两脚过去以作警示,再接过甚尔递来的已经挤好牙膏的牙刷,塞进嘴里。
两人在四四方方的镜子里对视着,樱道:“所以还是一起打地铺吧。”
“过阵子雨季会潮的。”
“那你不也睡在地上吗?”
“所以先让你提前适应之后我偶尔的串门。”
“?”
樱觉得这件事必须严肃地对待,洗漱过后便一路追着甚尔来到厨房的门外,看着黑毛乱糟糟地炸起的家伙在其中忙前忙后。
她分析着利弊:“你看,两个人挤在那么点地方根本睡不踏实。”
“一觉睡到天亮?”
睡眠质量良好,真的睁眼即天亮的樱:“……”
要不是这个公寓的面积放不开长超过一米八的双人床!
将沏好的豆奶递到她的面前,甚尔用双手箍在樱的掌外虚虚地合起来,让后者捧住外壁温热的杯子,又屈指过来敲敲脑壳儿。
因身高的差距两人的脸离得并不近,但樱那写满郁闷的五官在甚尔的眼中又是显得如此的近,他担心樱没有拿稳杯子,因此在继续保持着用手掌撑在杯底的动作。
同时小心地俯下脸,去吻。
直到耳边响起咕噜咕噜的水烧沸的声音,感受到氤氲的水汽开始在厨房间弥漫、扩散。
“这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早晨,对吧?”
未来还会有数以千万个。
“耍赖也不是最优解。整天得了便宜还卖乖,猫里猫气的。”
猫里猫气?
说的什么意思。
她瞪眼过来的模样实在是可爱,对上那双璀璨的绿眸,甚尔无奈又忍俊不禁道:“这话又是从哪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