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围绕着樱而存在的庞大家庭组织,比基础人数几倍多的禅院还要让他头疼。因为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用冷眼和漠视去打发的,而密集不断的善意要比他所见的任何污秽都更加黏稠,彼时深陷其中的甚尔,才意识到人类的情感竟然会复杂到这种地步。
原来会催生诅咒的负面情绪,并不全都只来源自恶意。
他还是没忍住叹息:“有这么多长辈的吗。”
终于说出来了。
感觉憋在胸口的密布乌云都顿时散去,豁然开朗地有在得到纾解。
甚尔心里清楚的,不管是迟钝热情的鸣人还是寡言沉稳的佐助,亦或是他们的家庭成员,所有都是会被定义为好人的存在,并无一不例外地在向他传达友善。
可他体内负责摄取、消化这些正向能量的消化系统,并不能良好地吸收下全部,效果甚微的过筛路径也在渐渐地被堵塞。
“……我这样是不是很糟糕?”
不想让樱因此失望,但是世上的很多东西都不会像天与咒缚,会在脱离母体后就自然而然地捆绑在他的身上,而事实也证明,他并不擅长应付这些感情。
“辛苦了,看来是有带给甚尔非常大的压力呢。”
被甚尔俯视的少女却没有因此表露出愤慨或悻悻的神情。
“看来”是什么意思?
难道这也会被提前预知或看破吗?
甚尔不解地想。
呆呆地和樱双目相视,笨拙的他企图通过这种方式,探索到对方更深处的思绪与情感。
直到他还在下垂的双臂间被骤不及防地挤进一道更加柔软的身躯,所能看到的全部范围无一不被抹粉色给铺天盖地地填充,而其的支配者,正在拥抱他。
伏在肩胛处的双手,存在感格外突出,是只要甚尔轻轻地弯下脖颈,就可以在此刻碰到樱饱满的前额。
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也还是顺从本能,下意识地搂住对方。
只听到樱用着平缓的语气说:“我知道甚尔已经非常努力了,所以就算不能全部地接受,也是不要紧的。”
“但那都是你的家人吧。”
“甚尔,”樱微微向后侧开些脑袋,被置于甚尔背后的手掌,在有力地托住他难安的心脏,给予着额外的能量,言语肯定地说,“正因为是家人,所以像鸣人那样去胡闹地撒娇,也没有任何的问题。”
“这里不同于禅院,不会有人苛责你非要具备什么,更不会有人要求你必须完成什么。”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随着轻笑袭来的,还有樱更加紧实的怀抱,她说:“没关系,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本身就没有固定式。”
“怎么办,好喜欢甚尔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