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尔两步一搔首,不耐地想原路折回去让那人退钱,再抬头,发现走在前面的樱正笑着站在零星的人群中等他。
“怎么了?”
“……技术太差。”
他说着,又不自在地扭动起脖子,好扎。
“给我看看。”
踩过亘在他们之间的那道浅浅的水坑,被溅起的水珠四散而飞,樱行至甚尔的身旁,说着话的同时,用手心拍了拍男人的后背,示意他弯些腰下去。
乍然就冲开了冷空气的吐息散逸在甚尔的脖颈附近,这让他感到更拘束了,僵硬地跟随樱避开他人而一同退到行道的内侧,然后就被扒拉着弓起脊背。
温热的触感一抚即过。
“剪得还行啊。”
甚尔磕磕巴巴地回答道:“……不是那个意思。”
争点气!
火速地拽下樱还搭在自己肩头的那只手,匆匆直起身后,他又对上了少女困惑的视线。
无力地深深吐纳道:“是衣服里有很多发茬。”
许多年没有理过短发的樱怔了怔,她早就忘记还会有这种困扰发生,还未反应过来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呆:“那……回家?”
诶——两个傻子。
想着想着就止不住地笑了起来,摆动两人还勾在一块的手指,吸引来甚尔的注意。
“很不舒服吗?”
“有些。”
“嘛,割舍掉一些东西的时候总是要承受代价的。”
“非自愿的也要算在内啊,有失偏颇。”
“你该剪头发了。”
放弃挣扎,甚尔把攥在心窝的那只手一同给塞进褂兜里。
他们踩过由泥土塑成的砖瓦、越过靠雨水积存的浅洼、通过经冷风拂过的树梢,准备回到那个位于二层楼之上的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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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有人在。
感知力颇佳的两位在门口齐齐地站住了脚,随后立刻心照不宣地对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