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这里。”钱闻樱走上前,敏锐地发现了什么,弯下腰。
她用树枝拨了一下尸体,尸首的骷髅左手就露了出来,里面握着一节……指骨。
说明,他是握着另一个人的右手的,但是另一具尸体不知所踪。
陌浩阳一愣,随即转了转戒指,一具尸体就那么突兀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卧槽,这啥!”白景年捂住鼻子,钱闻樱躲得远远的。
“尸体。”这回陌浩阳倒是镇定许多,拿出口罩从容不迫戴上。
他将尸体搬进了棺材。
可是不对,这尸体的右手是完整的,代表这并非是冥婚的另一具尸体。
陌浩阳蹲下来,仔仔细细看了看他们的服装,不太一样。
他拿出了鞋子,又转头看向白景年:“你拿来的鞋子呢?”
白景年围上来,麻利掏出鞋子,放在新郎脚上一对比——大小正合适。
陌浩阳拿到的鞋子,也刚好能对应枯井里尸体脚的大小。
“难不成,这两个都是新郎?”白景年问。
陌浩阳面色凝重摇摇头:“灵幡和出殡规格都是一个,就算是冥婚也只能是一对。”
“妇人刚才说,那个畜牲一直缠着他儿子。”
钱闻樱也凑过来,看向陌浩阳带来的尸体:“你这尸体,是不是和杯子一起找到的?”
“那她口中的畜生,是不是说的……”
陌浩阳示意她别说话。人多眼杂,线索说太多不好。
“可是,那两个杯子都提示是新郎的。”白景年声音放低:“难不成一对随葬品有四个杯子,新娘新郎各两个?”
陌浩阳摇摇头。他也不知道。
“我觉得,如果能知道她儿子是怎么死的,或许能成为一个突破口。”白景年回头看向妇人,她还在哭。
“可是他不说话,咋整?”钱闻樱摊手。
陌浩阳麻利地站起来,看向妇人,眼睛里已经有了主意:“给她看尸体。”
果然,把尸体摆在妇人面前时,她像一只发疯的老虎,扑上来就想撕扯那具尸体,还是白景年从背后控制住才没让她破坏线索:
“是他!”妇人的歇斯底里让钱闻樱有些不理解:“就是这个畜牲,毁了我儿子的名声,他才迫不得已自杀的!他才自杀的!”
毁了他的名声?
陌浩阳和钱闻樱对视。
“是仇家吗?”钱闻樱思考。
陌浩阳转头去看棺材。
他儿子穿的衣服尽管和这尸体有所不同,却分外相似。仇家死亡会穿成这样吗?那不纯纯恶心人吗!
陌浩阳眨眨眼,突然想到一种离谱的可能。
他转过身,盯着妇人的眼睛:“你怎么就确定,是他毁了你儿子,而不是你儿子殉情呢?”
钱闻樱愣在原地,白景年惊得没拉住妇人,好在妇人也停止了发疯。
“不可能!你胡说!”妇人依旧在咆哮:“我儿子就是以死证明清白的,他是正常的!”
刚才妇人也提到了,说他儿子死了也没法做正常人什么的。
“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了?”沉默过后,白景年问。
“还是那个问题。”陌浩阳这回更确定了:“知道为什么有两个新郎的杯子,而没有新娘的吗?”
“这意味着,这场感情,可能原本就不存在新娘,而是有两个男人组成,所以自然只存在两个新郎。”
“而妇人的儿子,手里却抓着别人的指骨,这说明不了什么,只能意味着,他配冥婚的对象是一名女子,却并非他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