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李从珂也只能听听赵奇峰怎么说东谢的问题了。
赵奇峰倒是没想到,刚才还是顺利的出乎意外,现在却被这个嘉王拉出一个“东谢”的问题来。
心里暗暗叹口气,也只好先实话实说。
不是赵奇峰是个老实人,而是他判断,现在的情况,说实话比什么都强。否则一旦假话败露,那可就真的闯大祸了。
“哦,这个东谢,其实数十年来,一直干的都是杀人越货、抢劫商队、鱼肉乡里的事情。家父为此颇为恼怒,偏偏它居于深山之中,实在难以寻找其踪迹。好容易去年得到了准确消息,家父这才痛下杀手,调集重兵,进剿东谢匪帮。幸好皇天保佑,这次果然打到了东谢的七寸,东谢为之溃散。家父治军严谨,下令只许诛杀首恶,其余胁从,但有出具甘结,发誓今后不再参与恶行的,家父一概加以释放。当时那些匪徒,都是感恩戴德,哭声震天。嘉王,这就是家父扫平东谢的经过,家父认为,保一方平安,也是他这个黔中都督的职责所在,所以并不曾向蜀国或者中原朝廷邀功请赏,是以外界反而不知东谢的罪恶,也不知家父的功劳。”
赵奇峰这一席话,把东谢说成了十恶不赦的匪帮,自己的父亲则是沉稳持重、为民做主的好官。
赵奇峰嘴里说出来的话,李从珂与王宗寿当然也是半信半疑。
不过,他们的想法可是完全不同。
李从珂只是盼着黔境平靖,而嘉王却相反。
李从珂下了命令:“无论如何,既然他是谢家的,这次赐爵授职,就须得有他东谢参与。所以,赵奇峰,你还是要想法子把东谢的土司找来,本帅才好召开这个赐爵授职大会嘛。”
赵奇峰心里想道:原来还要开一个“赐爵授职大会”?不知这个大会,内容是什么呢?
谦卑地笑着:“大帅有命,小的敢不效劳。不过,还想请问大帅,这东谢前来参加大会的话,会给他们什么职衔啊?”
李从珂才不被他绕呢。
“也要看他地盘大小,看他民怨大不大,看他有多少人马嘛。好啦,你先返回矩州吧,明天开始,不许再与东谢开战,而是要尽快寻来东谢的土司,面见本帅。”
赵奇峰当然遵命。喜滋滋跑到后山,会合了赵奇松,一路向矩州连夜赶去。
兄弟俩边走边谈着今天面见大帅的事情,都激动坏了。
是啊,都没想到,事情进展如此顺利。现在,只要找到了东谢的残部,就可以带来给大帅,让大帅尽早召开那个赐爵授职大会了。
而在播州城里,嘉王都来不及去下处修整一下,就赶紧跑来面见小徐后。
果然,小徐后也在等嘉王的消息。
听完今晚李大帅会见赵家大郎的事情,小徐后皱着秀眉想了一阵,这才问道:“那么,嘉王,你说嘛,这个事情咋个整?”
王宗寿胸有成竹。
“娘娘,老臣的想法,就是不能让黔地无事。”
小徐后半笑着问了一句:“哦?要让黔地一直乱下去?”
王宗寿早就想好了。
“娘娘,老臣之意,只有黔地一直乱下去,朝廷才没有工夫来处置王家,那么王家就始终太平。虽然现在,看起来朝廷已经对王家不再追究责任,但是老臣,心里还是不放心。要知道政治上的事情,很难说。现在说不定皇上真饶过了王家,但如果黔中也是平靖了,皇上会不会又想动王家?所以,老臣觉得,挟蛮自重,这四个字,正好能帮王家一直存续下去。”
小徐后摆摆手:“这个说法不好。皇上既然都委派我做了巡查使,要是黔境乱麻麻的,不是显得我没有能力嘛。那个时候,反而惹恼了皇上,只怕是死得更快。”
王宗寿脸上浮起笑容:“娘娘,老臣当然也想到这个问题了。所以老臣的意思,是黔地虽然乱,可是有娘娘前去弹压的地方,就是平靖的。这一来,不就显出娘娘的功劳了吗?”
小徐后又皱起了眉头:“如果本宫立了功,那会不会引来大帅嫉妒?”
王宗寿愣了一下:“老臣只是想,让娘娘前往东谢的地盘,将他们招安过来。倒是没想过大帅的想法。他,身为大帅,不会吃一个女人的醋吧?”
小徐后摇摇头:“他一个大帅,要是平靖地方连一个女人都比不上,你说他吃醋不吃?”
王宗寿开始头痛了,小徐后的说法也有道理啊,要是小徐后抢了大帅的风头,会不会引来不测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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