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热血涌上脸来。
“骂够了吧?知道我是晋王,你还敢这么无礼!孤今天就要把你……”
府衙里所有人都凝神屏息,等着大王最后的宣判。
大王要把这个母狼一样的契丹公主怎么样?是不是那种先什么后什么?
有的好奇,有的感到刺激,有的紧张。
最紧张的当然是真如月。
她好像发现,对面的这个小晋王,说不定真的被自己惹火了。
被一个俘虏教训了半天,甚至辱骂不断,现在胜利者要发火,那很正常。
甚至大发兽性,自己也只好忍泪吃亏。
嘴唇都紧张地微微颤抖,无助的眼神盯着大王。
不知道啊,这个小晋王,会放过我吗?
人家毕竟是女孩子,你一个大王,不能宽宏大量一次吗?
一个男声传来,豪放里带着敦厚的男中音。
“大王,末将回来了。”
李存勖也有些着急。现在如果不宣判这个战俘的命运,还真让她翻天吗?但不论是动手还是动粗,好像都不是时候。
自己还没考虑好。
作为国王,不能贸然从事。
此时周德威他们返回,真是太及时了。
马上脸色一肃。
“秉义将军,先把契丹女俘带下去,严加看管。”
又对周德威几个说道:“源兄,镇远,国宝,还有安时,你几个留下商议军机。其他人散了吧。”
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听见了吧,孤是因为有重要军情,所以暂缓对你的判决。
这很好啊。缓刑,那把利剑,始终在你脖子上晃悠。
就是给你一个极端的恐惧。
真如月毕竟是个女人,当然感到这种恐惧。对方究竟要用多么恶毒的手段来折磨自己呢?可恶的家伙,他不说出来!
幸好这个姓程的老将军为人还算忠厚。刚才沐浴更衣什么的,都是他的女眷来帮忙的。
在糊里糊涂的恐惧里,真如月被带走了。
李存勖长长松了一口气。
“哎呀我的娘啊,这简直一头母狼啊!镇远,你说要孤与她和亲?是你说的吧!”
周德威并没有见识过真如月的疯狂,也不知道怎么一个公主会变成了“母狼”?
但他马上把皮球踢开。
“大王请恕臣无能,那韩延徽,居然领了败兵,逃走了。”
“逃走了?”
李嗣源赶紧给周德威帮腔:
“是啊,大王雄风所至,小小一个韩延徽,当然风扫落叶,跑了。”
不需要劝说。李存勖根本没有心思去研究韩延徽的下落,只是嘬了一下牙花子。
“不过,他回去报信以后,阿保机会不会大举来犯?”
这才是他担心的。
现在晋军的精锐云集云州,如果朱梁趁机入寇,晋军只能跋涉南下。那时候,这个仗就很难打了。
李嗣源笑了笑:“所以大王,现在只能靠你。”
李存勖看看他:“何意?”
李嗣源:“臣是想大王尽快实现镇远的和亲之计,大王才能全心全意对付朱贼啊。”
李存勖看看郭崇韬。
郭崇韬不想介入这件事。这件事牵涉毕竟太大,从契丹到晋国,从军队到王府,从公主到另一个公主。
方方面面,需要表态的问题太多了,而一个降将过多发表意见,并不明智。
“大王命名的‘契丹直’,臣想尽快将其整编训练,争取早日形成战斗力。”
不管李存勖怎么想,郭崇韬这句话都没毛病。
众臣都一个态度:要不要“和亲”?
王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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