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孝顺儿子背诵自己的口诀,李克用哈哈大笑,曹玉娥却羞的一张脸赛过红布,只能不停地自我安慰:没事的,一个是官人,一个是亲儿子。唉,遇上这么个男人,怎么办嘛。再说自己也贵为王妃了,还想怎么样?
李存勖真想问问父王,公主要不要征服?该怎么征服?但想到父王今天已经够兴奋了,就别招惹他了。这种事,还是自己去探索实践吧。
离开陀贺殿的时候,隐约听见父王在给母亲说,要她把刘夫人也叫来。李存勖心中一紧,感叹父王真是宝刀不老啊,还能一龙二凤?
第二天才卯时,就率军出发了。风如刀,枪如霜,前后都是黑压压的大军,根本看不到头尾。
李存勖骑着菊花豹,心里感叹着。父王说的没错,男人这一辈子,也就两个征服了。女人不懂男人,觉得你有女人不就行了?那就好比说,你有了这间屋,你还想要多少屋子?你有了这个州,你还想要其他州?
“武皇开边意未已”。
男人的欲望,真是无穷啊。
李嗣源拍马过来问。
“三郎,离沁州只有八十里了。若是改向潞州,该下令转道了。”
作为此行作战的高级将领,李嗣源也是出发后才得知此行的真正目的地。虽然感觉给潞州解围难度太大,但军令如山,他没有辩驳的道理。
何况从私心来说,他也惦念困守潞州的二太保。
用句俗话:想死他了。
所以,听了主帅的命令,李嗣源立刻执行。
反倒是李存勖忽然有些心虚,在大军改而东进不久后,终于问李嗣源。
“源兄觉得,东进潞州,是否合适?”
李嗣源饱经风霜的脸上,漾起一些笑容。三郎肯征求自己的意见,那是极大的荣幸。因为,三郎很可能是未来的晋王。
所以,李嗣源脱口而出。
“王自为之,不必问人。”
李存勖一愣,忙说:“可是源兄,我还不是王呢。”
李嗣源这才发现自己口误了,但也不想校正了:
“是,你现在还是王储。但是我们早就把你当成晋王了。你呀,早晚是大王。”
这倒不完全是懒,而是一种另类的效忠。早早向新王表明自己的政治倾向,免得新王将来怀疑这怀疑那。你看吧,你还没当王我就当你是王了,我的忠心,没问题吧?
属于明哲保身。
李存勖听他这么说,心里却打了个顿。源兄这是向我效忠啊。可是河东那么多文武呢?尤其是四叔,那可是长辈,会向我低头?
不过“王自为之”这句话,真爽!
一路想,一路爽,还没爽完呢,大军停住了。
正要问怎么回事,探子来报:前方发现梁军营寨!
真是活见鬼。
“源兄,这里离潞州还远吧?”
李嗣源点点头:“嗯,还该有三十多里路,才能到梁贼的夹寨外寨。”
“那怎么会有梁贼的营寨呢?”
李嗣源也不清楚。
不过,探子报告了。
原来是梁军的西北招讨使符道昭,领兵一万,孤零零在此驻扎。
李存勖忽然想起来。
“源兄,父王当年在三垂冈饮酒,你也在?”
李嗣源笑了起来:“是啊,那时候父王就说,二十年后你要代替他在此大捷。怎么,三郎要提前实现父王的预言?”
李存勖点点头,顺便更正一下。
“父王说的,是十二年吧?”
李嗣源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连连点头。
“对对,是十二年。哎呀,时间长了,我都记混了。”
这一队孤军,正好是晋军的开胃菜。敌军一万,我军三万,敌寡我众,这种仗,李存勖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