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秋风萧瑟。
皎洁的月光照耀的大地一片无垠,三军将士甚至不用火把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一万九千将士人缄口,马摘铃,铆足了劲向蓟县急行军。
半夜子时,大队人马顺利的逼近了蓟县城池。
王忠嗣亲自带了十余骑直抵城下刺探军情,只见城墙上守军稀疏,目光所及的这一段也就几十个人的样子。
这样推算下来,一面城墙的守军也就是三四百人,整个蓟县城墙上的守军加起来估计不会超过两千。
当大队人马距离蓟县只剩下三四里路程的时候,城墙上的守军总算发现了情况,急忙派出游骑刺探,同时飞报守城大将梁绪。
十余骑斥候飞马出城,很快就拦住了大队人马,扯着嗓子喝问。
“来的是哪支人马?”
白孝德在马上答道:“我们是周安邦将军率领的人马,在沧州境内中了埋伏,吃了败仗,只好返回蓟县。”
“周将军何在?”斥候又问。
白孝德怒吼:“你一个小小的斥候也配与周将军叙话?速速回去打开城门,放大军进城。”
斥候不敢再问,只好悻悻的回城禀报:“来的是周安邦将军率领的人马,说是在沧州吃了败仗,方才退回蓟县。”
“原来如此!”
统兵的偏将得到反馈后稍稍心安,“梁将军稍后就到,等会由他定夺。”
很快,两万人马直抵蓟县城南,潮水一般排开,做好了攻城准备。
守城大将梁绪接到禀报后不耐烦的登上城墙,打着呵欠问道:“周将军何在?请他出来答话。”
白孝德策马出列,仰着脖颈道:“实不相瞒,周将军已经战死沙场,不能和你说话了,还请快快打开城门,让将士们早点进城休息。”
“周安邦死了?”
梁绪顿时清醒了一下,揉了揉眼睛问道,“周将军怎么死的?”
白孝德道:“被流矢射死的。”
“副将乐公德何在?让他出来说话也行!”梁绪又问。
白孝德答道:“乐将军也死了!”
“什么?”
梁绪顿时警惕起来,“怎么死的?”
“这样死的!”
躲在白孝德身后的卫伯玉早就张弓搭箭瞄准了许久,趁着梁绪伸长了脖颈,弓弦一抖,羽箭破空而出。
梁绪猝不及防,被一箭射中咽喉,登时从城墙上栽了下去,群龙无首的幽州军顿时乱做一团。
“不好了,敌袭!”
“不是敌袭,是周安邦的人马造反了!”
“这不是周安邦的人马,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敌军!”
“快去禀报燕王……”
王忠嗣拔剑在手,高声下令:“全军冲锋,夺城!”
“呜~”
呜咽的号角划破夜空,凄厉而又悠扬。
“杀啊!”
“拿下幽州城,生擒张守珪!”
除了三千骑兵留下来掠阵之外,其他步兵在白孝德、卫伯玉的统率下朝蓟县城发起了冲锋。
蓟县的城墙并不算太高,数十架攻城梯搭在上面,白孝德、卫伯玉身先士卒,各自引领了数十名悍卒迅速登上城墙。
一阵血肉横飞的肉搏战过后,城墙上的守军被杀散,越来越多的长安军登上城墙,很快就打开城门,放大队人马进城。
望着麾下的将士潮水一般涌进蓟县,王忠嗣并不急着进城,而是命令三千骑兵分别堵住其他三座城门,不得放走一人。
“出城者格杀勿论,务必生擒张守珪与李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