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之后,两名亲兵返回禀报,晋阳宫风平浪静,安静的就像河边的树梢一样,一动不动。
“哈哈……果然被我猜中了,杨玉环果然不敢声张!”
李琚悬着的心总算落地,看来虚惊一场。
就在这时,喝的七分醉的岑参乘坐马车从太原城返回,又让刚刚放松下来的李琚紧张起来。
“大王何时回的营寨,下官还以为你仍在晋阳宫与太上皇饮酒呢!”
看起来岑参似并不知道发生在晋阳宫里的事情,李琚悬着的心再次落地,抚着额头道:“太上皇年龄大了,不敢劝酒,因此比你回来的早些。”
“不知太上皇是否恩准王妃与诸位王子、郡主到晋阳宫暂住?王摩诘还等着大王回话。”
岑参把来意道明,“如果太上皇不准,王摩诘就会让人腾出一座驿馆来专门给大王的家眷居住,不再安排其他人员入住。”
经过这场风波之后,李琚早就没了心气安排自己的家眷进宫了,蔫蔫的道:“你代孤向王摩诘道个歉,就说适才是本王莽撞了,孤的家眷入住晋阳宫确实不合律制,让他们在驿馆暂住好了。”
“哈哈……想不到大王喝了酒反而明事理了,我马上去回复王摩诘。”
李琚不再出难题,那就没有难题了,岑参高兴的返回太原城向王维禀报。
傍晚时分,岑参再次返回军营,向李琚禀报:“驿馆已经收拾好,请大王携带家眷入住。”
“有劳诸位费心!”
李琚客气的道一声谢,带着妻妾儿女以及婢子、奴仆两百余人,浩浩荡荡的离开军营进了太原城,顺利的入住了一座干净的驿馆。
难得李琚突然就转过弯来,王维在府尹衙门设了夜宴相邀,却被婉言谢绝。
“有劳岑参军告诉王令尹,就说孤身体不适,等从长安归来之时定当设宴谢罪!”
李琚捂着腹部做出痛苦状,让岑参回去替自己向王维致歉。
王维并不知道晋阳宫里发生的事情,只得作罢,晚上与岑参、王昌龄继续对酒当歌,吟诗作赋,少了魏王在场,倒是更加潇洒不羁。
整整一个晚上,李琚都没有睡好。
迷迷糊糊的熬到天亮,他起床吃过早饭,辞别了妻儿,乘坐马车前往晋阳宫。
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李琚决定带领三百名心腹死士一块去关中,便提前派人调遣他们到太原南门等候自己。
五百名天策卫在晋阳宫门前列队待发,既然太上皇要离开太原,那晋阳宫也就不必留下重兵把守,护卫的事情交给太原府的官差即可。
李琚不敢进宫,做贼心虚的在宫门前等候李隆基出来。
大概一炷香的功夫之后,一辆四匹白马拉载的豪华马车缓缓驶出,后面还跟了十几辆马车,里面坐着的分别是内侍省知事诸葛恭,以及内侍吉小庆,还有一些沿途伺候的宫女太监。
“儿臣魏王李琚拜见父皇!”
李琚壮着胆子来到御驾前施礼。
车帘挑开,李隆基从里面探出头来,若无其事的问道:“八郎你也要去关中么?”
“圣人命儿臣前往关中,说是另有任命!”
李琚不敢直视李隆基的目光,低着头叉手答道。
“那就走吧,咱们尽早赶到长安,早日收复京师!”
李隆基泰然自若的落了下车帘,好像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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