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河东道承平已久,百年不知战事,这座太平关已经荒废,城墙坍塌。
两侧有山谷,中间是一段三四里宽的平地,北边是临汾盆地,南边则是运城盆地。
时近傍晚,雷万春率部在山坡下扎营,并派出斥候刺探临汾那边的消息,也不知道叛军是否逃走?
同时派使者联络夫蒙灵察,告知他队伍已经抵达太平关,另外派人寻找翻越羊角山而来的李白所部。
直到次日清晨,李白方才带着队伍垂头丧气的抵达了太平关。
经过询问得知,队伍在羊角山遇到了降雪,有四十多人跌进山谷殒命,另外还有三百多人被冻伤了手脚。
“唉……太白先生啊,统兵不是作诗,你还是……”
雷万春本想嘲讽李白一顿,但看他心情沉重,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李白辩解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我们上山之前晴空万里,谁知道山上雪花飞舞。”
顿了一顿,又道:“再说了,我也是为了尽快抵达太平关,完成陛下部署的任务。”
“算了!”
事已至此,雷万春也没什么可说的,安抚李白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叛军没急着撤退,而是进入了临汾城,据城死守。”
“嗨……”
李白气的双掌一摊,“早知如此,咱们都走河谷就好了!”
午饭过后,雷万春与李白视察了一圈太平关附近的地形,再次产生了分歧。
雷万春打算把营寨扎在山谷两侧,在中间的平地挖掘陷阱,设置鹿角、荆棘,阻断叛军向南撤退的道路。
而李白则坚持把营寨扎在山谷中间,以营寨作为屏障,阻挡叛军南下。
“太白先生,这次我不能听你的了,营寨必须扎在山坡上。”
雷万春烦躁的揪下一根胡须,不满的说道,“太白先生,你为何总是与我唱反调?”
李白哂笑:“你不懂兵法,我必须予以纠正。”
雷万春急了眼,反唇相讥:“你懂兵法,你堪比邓艾!懂得翻山越岭,为何比我晚了一夜?还摔死了数十个士卒,冻伤了三百多人?”
李白不满的抗议:“此非战之罪,天意也!”
雷万春耐着性子道:“咱们把营寨设在平地,倘若南面来了援兵,临汾的兵马再出来,前后夹攻,咱们就成了待宰羔羊。
守在山谷两侧多好?
在路上挖大量陷阱,广布鹿角、荆棘,咱们在山谷两侧准备好滚石擂木,敌军来了咱们居高临下,定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李白并不赞同雷万春的见解,据理力争:“你可知道马谡失街亭的故事?”
“自然知道!”
“那马谡为何丢了街亭?”
“你的意思是说马谡没有听王平的话,没有把营寨扎在平地,而是扎在山上导致丢了街亭?”
“正是!”
李白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若是敌军效仿曹魏,把咱们围困在山上,断了咱们的水源,你拿什么打?”
“这不一样!”
雷万春有些抓狂,真是大头兵遇见秀才,有理也说不清。
“马谡那是正面阻击战,咱们是设卡伏击,在叛军后面有我们的友军,他敢包围我?”
李白想了想,问道:“倘若从长安来几万人把我们包围在山谷上呢?所以啊,雷将军你终究只是许褚、张飞之辈,做事欠考虑!”
李白朝平地一指:“我在山谷中间安营扎寨,以营寨为墙,阻挡叛军南撤。同时在营寨南面挖一道两丈宽的壕沟,在沟里埋下荆棘、竹签,上面设置鹿角、拒马,就算南面来了援军,又能奈我何?”
“不行,不能在平地扎营,容易遭到冲击!”
雷万春坚决不同意。
李白生了气,开始拿身份压人。
“我是监军,你必须听我的!”
“我命令你按照我的吩咐就地部署防御,若是违抗命令,我就地免去你的主将职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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