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岚提到白承恩的时候，江洋抱着她的双手明显颤抖了一下。

“是啊。”

江洋低头，看着陈岚道：“如果白哥在，他一定会找我喝上两杯，然后认真的教导我，哪些事情可以做，哪些事情不可以做。只可惜，他现在已经不在了。”

两个人同时陷入沉默。

几秒钟后，江洋继续道：“所以到现在我都不清楚，我到底是不是爱你的。”

江洋转头看向太平岛的夜景：“我只知道我很珍惜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你已经成为了我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没有你，我会觉得我生命中缺少了某样东西，让我很不习惯。”

陈岚道：“所以，我只是你习惯的一部分，对吗？”

江洋想了想，点头：“对。”

陈岚擦了擦眼角，同样看向远方，两人并肩而立。

江洋道：“这么多年过去了，那种看见你就会心跳的感觉早已不复存在，但你在我生活中的烙印却越来越深了。而此时我突然想起了干爹曾经跟我说过的一段话。”

陈岚默不作声。

江洋继续道：“他说，两个人在一起，长长久久才是硬道理。在他们那一辈的人里，两个人结婚过日子往往都不是因为爱情在一起的。有父母定下的一直婚约，有家族的利益交换，也有朋友的牵线搭桥。很多时候甚至都没有见过面，就把一辈子的事情定了下来，走进了婚姻的生活里。”

“老爷子说，看到如今的年轻人，他也感到奇怪。他奇怪现在很多年轻人发生的事情，本都是不应该出现的，也是不明智的。”

“他说，可能是吃的太饱了。”

陈岚看了江洋一眼：“你是在借着干爹的嘴来骂我。”

江洋听后笑了：“在生物世界的法则里，伴侣最大的作用你知道是什么吗？”

陈岚摇头。

江洋道：“是互相陪伴，彼此依靠，精神寄托，说的再简单点，就是找到一个可以陪着自己安全度过一生的伙伴，仅此而已。”

“与其说两个人结婚在一起了，不如说成就了一对合作伙伴。”

“只是婚姻的这种合作方式较为复杂了些，无法用条条框框去约束对方做些什么。”

陈岚微微蹙眉，看着江洋的眼神带着一丝的惊讶。

江洋继续道：“在远古时期，男性寻找女性，多半是为了骨子里的基因，如繁衍后代，让自己的血脉延伸下去。女性寻找男性，目的是为了借助男性的力量获得食物和庇护，则良木而栖，就算是繁衍后代，也需要寻找一个寄托，借助男性的力量才能更加效率。”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其本质在一开始就是建立在互相需求的基础上。无论是感情，物质或者是其它方面，这一定是双方都有需求的，才能成为伴侣。”

“当然，为了让人类这种生物更好的发展和繁衍下去，他们在进化的过程中出现了感情。”

江洋看着陈岚：“男性对女性产生兴趣的首先条件，多半是因为怜爱，而女性对男性产生兴趣的首先条件，多半是因为崇拜。在这种因素的加持下，男性与女性就会产生情愫，也就是所谓的爱情。”

“但爱情这种东西可以延伸多久呢？”

陈岚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看着远方不再说话了。

江洋道：“这取决于两个人对彼此的需求有多少，以及需求的时间。”

陈岚抬头：“那你现在不需要我了吗？”

江洋道：“当然需要，只不过需要的方式不同了。比起当初的激情，我现在更多的是需要你的陪伴。就像我刚才说的，你已经成为了我生活中的一部分，成为了我生命中的习惯，谁都取代不了。”

“我们之间发生过太多太多的故事，这些回忆都是刻在我血液里的东西，谁都拿不走。而你自然成为了我生命中一个不可替代的人。”

“说一千道一万，两个字。”

江洋看着陈岚：“重要。多年前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今天我同样无法回答，我到底是不是爱你的。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你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