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这些村民先散了,沈晚娘和几个里正聚在了一处。
“这可怎么办啊。”
“沈大夫,你现在是不是有主意了?”
沈晚娘摇摇头,“我也还没有什么主意。只是刚刚那么多人着急上火,我们先安抚一下他们。”
“唉,这件事很难办。这地契上都白纸黑字又按下了手印呢,怎么说都是那些财主说了算,闹到衙门去也没有用。”赵生儒头一次觉得事情这么难搞。
其他里正一样纷纷叹气。
沈晚娘道:“你们别老垂头丧气的,咱们这是来想办法呢。”
“可有啥办法呢,地都没有了,咱们上哪儿种药去,咱们附近几个村子可全指望种药材为生呢。”
“要不然咱们去别的地方租赁田地去。”王大勇突然说。
几个人一愣。
“诶,这算是个主意。”
“只要我们出的价钱合理,说不定也能租赁到。”
“可是人家北氏药行的药呢,咱们供应不上啊。”
一群人七七八八的说来说去,办法也有,可要是想要一个最好的办法,那就没有了。
最后都眼巴巴看着沈晚娘。
“沈大夫,事到如今,只能靠你了啊。”
“嗯,让我想想看吧,不是给了一个月的时间吗,应该能够解决的。再不济,我就教大家伙做生意。”
看天色不早,沈晚娘也把这几个里正安抚住了。
她也就先回了家里。
翌日一早,她就早早起来,到了金财主的家里。
金家也是安乐镇几大财主之一,附近的农田不少都是他们家的。
但是这一次沈晚娘并没有看见金家的人也去要田。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想要到金家问问。
到了金家一问,金夫人也在叹气,“唉,我早知道你会来我这,我还说吃了饭就去你那说说去。”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要把田全部要回去?”
“你自己想啊,商人嘛,说来说去还不是一个利字。人家看着你们种药材挣了这么多,人家也想自己种。”
“那村民们呢?”
“那些村民以后没有了田,就只能给财主们继续干活了呗,按月发月钱,我是从我叔叔那边听来的,你可别把我说出去。”金夫人道。
沈晚娘明白了,“原来打的是这个算盘。
那,他们给村民的月钱是多少?”
“听说啊,要青壮男工,一个月给五六十文。”
“才这么点……”那一年下来一个人连一两银子都没有。
就算家里出三个壮工也才赚不了多少,还不如以前种黍子的时候呢。
这些地主老财,这不是要扒乡下人的皮吗。
沈晚娘一下就来了气。
金夫人看她这样,给她安抚着,“你可别生气,生气也解决不了问题。”
“我是这个药材合作会的会长,我是不能坐视不理的,金夫人你明白我的心意吗。”
“我就是懂啊,知道那是你的地盘,才劝着我们金家没跟那些财主抱团。可晚娘啊,这个事情我一个女人家说了也不算。”
沈晚娘懂,金夫人能这样已经做的够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