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后,京安医院特护病房。
云知月穿着蓝白病号服,趴着窗户吹风,始终一言不发。
手臂的贯穿伤,特意避开筋骨,没有任何后遗症,一月皮肉已经愈合,身体也没有其他伤势。
只是手臂伤口处,被特制的颜料侵入血肉,留下了磨灭不了的印记。
上下一道墨蓝条纹的刀口,并不丑陋,反而有种别样的美感……
这一个月内,有太多的人来看望云知月,可她拒绝和任何人沟通,好似自成一个世界。
病房外的云父,短短一月,两鬓已经有了白发,看着病房内的女儿,眼底满是愧疚。
若不是他和越响有那些事,他的女儿怎么会被牵连。
蓝母也沧桑不少,脸上没了平日的飞扬神采,进门拿着外套给云知月披上。
眼角扫过那手臂的蓝纹,愤怒,颓然,最后又染上浓浓的心疼。
没有任何人逼着云知月说话,蓝母轻拍她的脊背,一下又一下,似乎在告诉她妈妈在。
病房门轻轻开合,似乎知道来人是谁,云知月回身看去。
一个月以来,终于出口了第一句话:“南景,我们解除婚约。”
“好。”清减很多的南景,没有任何犹豫,也没有丝毫不悦。
如往常一样,给她带了鲜花,爱吃的餐食,倒好水照顾她的一切。
“都听说了吗,南总和云氏大小姐解除婚约了!”
“嘘,小点声,我听说是云知月劈腿,被南总捉奸。”
“噗,你可得了吧,都什么版本啊,我听说……是南总和周总出柜,云小姐才是受害者。”
“什么!真的假的?你哪来的消息?”
“哈哈哈,这你就不知道吧,我有亲戚在凰飞会所上班。”
“据说南总解除婚约后,周总国外的发展都不管了,回国天天陪南总,凰飞成了两人约会圣地。”
“我的天,现在这有钱人都太会玩了。”
凰飞会所。
“叮”清脆的酒杯碰撞。
两个在各自领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男人,此刻也如平常兄弟一样,坐在一起喝酒解忧。
周郁话在嘴边嚼了很久,最后还是没忍住。
“我以为咱们兄弟,我这辈子就这样了,你会成婚生子按部就班,我来见证你的幸福时刻,没想到……”
南景面色没有多大变化,饮尽杯中琥珀色的酒液。
“知月喜欢你五年,我却从没把这件事放进心里,可尘埃画管初见,我却觉得危机感扑面。”
“我相信自己的直觉,从那时起,注意他们的一切,明明没有任何过界,但那种危机如芒在背。”
“直到R国他带走知月,我瞬间猜到他想再次以最难忘的方式,加深在知月心上的烙印。”
“我想救他就是不想他得逞,但事实是,找死的人拦不住,这一局他赢了。”
周郁也满饮一杯:“所以呢,你这就认输了?知月说退婚,你连争取都不曾?”
南景轻嗤:“认输?我同意退婚,那是因为争不过死人,输了我认,但之后,一个死人如何跟活人比?”
周郁来了兴致:“你想怎样?”
南景摇摇头:“急不得,知月对我的感情远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么多,我一开始打算慢慢掌控云氏,捆住她的手脚。”
“但这个方式在越桐死后行不通了,越桐已用更激进的方式进攻,那我就要拉长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