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主薄喝了一口黄酒,说道:“话是这个话,理也是这个理,但是,当今哪里还有人讲理。朝廷上都是讲实力。有实力的人谁跟你讲理。你们看着吧,很快他们就得开始整定远伯。”
陈榴说道:“我听说,李标和钱龙锡他们几次上书陛下,要求京营的军饷粮草交给户部负责。陛下一直没同意。其实陛下也是想让户部出钱的。总让陛下出内帑,陛下也不愿意。”
“陛下这次看样子也会敲打一下定远伯,估计十有八九会把西北的军需交给兵部来负责。”
马好古左右看看,小声说道:“兵部内部都在盛传,只要卫拉特人一撤退,定远伯就会交卸京营的差事,恐怕今后就会挂起来了。再想掌兵可就难了。”
王大兴惊疑的问道:“定远伯的功劳肯定是要封侯的。陛下再不满也就是拖一拖。西北的事情一解决,定远伯现在就是正二品,估计要挂五军都督府都督的职衔了。正一品武官啊,交卸了总督京营兵马戎政,往哪里放。怎么摆。”
马好古冷笑道:“陛下这是卸磨杀驴啊。听说摇把漠南分成绥远和热河两个行省。绥远都司交给定远伯。热河都司交给袁督师的人。”
陈榴道:“真是活久见,定远伯打下漠南,分一半给东林。这是怎么话说的。”
肖主薄撇嘴道:“五年复辽嘛,就是这个话。”
众人一时间都冷笑了起来。他们没有一个是东林的人。此时,东林势大,把其他派系都压住了。现在,各个派系已经有了联合起来干翻东林的趋势。
关键是东林这些人不仅搞单边主义,还吃独食。
火车奔驰在原野上,虽然进了北直隶地界,但是沿途的农田一片荒芜。今年继续干旱。种下去的种子大部分没有发芽。
此时,钱龙锡和李标正在文渊阁一间书房里,研究着对付定远伯的策略。
“这一次,杨凡这厮可是发了笔横财啊。战马和骆驼,再加上牛羊。估计价值上千万两。除了给陛下的,和补发欠饷收买人心的。他手里至少还有四五百万。”钱龙锡说道。
李标顿时气的脸颊都红了。骂道:“这个竖子,国家财政如此困难,他怎么好意思自肥。这可是大明一年的税收啊。能干多少国家大事啊。不行,必须让他全部吐出来。”
钱龙锡看着李标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厮对皇帝的钱,朝廷的钱,他自己的钱,一向分的清清楚楚。想从他嘴里夺食,恐怕不容易啊。”
李标目光阴沉的闪动,恨恨的说道:“陛下已经有了把西北的粮饷统筹到内阁这边的意思。断了他的粮草和军饷。看看他服不服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