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凌不知何时过来，站在她斜对面十几步的位置，几个月不见，他神情成熟了许多，隔着月色看过来时，眸光中好像隐约隐了一层薄薄的雾。

“几月不见，夫人莫不是不记得我了。”

声音中还是一如既往熟悉的不正经，但眸中含着的笑意温和分明，莫名让季安宁心头一跳。

听见夫人二字，副将也算是反应过来了，眼底难掩震惊。

“这位竟是将军夫人？失礼了。”

他微微抱拳俯身，季安宁见状连忙回礼，感激道：“方才还得多谢刘副将军出手相助，若今日不是运气好些遇到了你们，恐怕这战局难以收场了。”

话对着副将说，但季安宁的眸光忍不住地往卫青凌的方向瞟。

若是换做平常，卫青凌恐怕是第一个冲上前支援的人，可这次却一直没动手。

他身上的伤，恐怕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重。

想到这里，季安宁的心又缓缓沉下去。

此时，躲在马车里的御医和随从听着外面打杀声停了，才战战兢兢地从马车里出来，一路上绕过地上横躺着的尸体，仍有余惊地在卫青凌面前停下。

行了一礼，御医率先开口：“卫将军，我们奉皇上之命来查看您的伤势，不料此行遇了些障碍……”

他犹疑地看着一地狼藉，最后噤声。

卫青凌微微颔首，道：“天色不早了，入夜后大漠狼虎肆行，不宜久留，都随我们回去吧。”

冲着副将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地点头，立马安排人手收拾战局并拉上运粮车，运粮官受了些伤晕了过去，也一并安排人将他送上马车。

季安宁拿着剑回到马车上，将剑收进暗格之后，便听见身后一阵轻微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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