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叶肃微眯着眼睛,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对面人的神情,但出乎意料的是,后者面色不变,一副淡定从容的样子。
听了这话至于,只是淡淡地扬唇,附身抬手作揖。
“二皇子之事,在下定在所不辞。”
……
从宫里出来,季国蘅便立刻让下人修书传回雍州,告知季安宁皇帝对雍州一事的态度。
王管家站在书房门口,看着小厮脚步匆匆地出院子里去传信,心下也忍不住担忧。
他快步走上前,看着主位上正抬手捏着眉心,面色的疲惫地季国蘅。
嘴唇嗫嚅了一会,他最后迟疑道:“老爷,圣命已下,钦差不日便赶到雍州,矿场之事怕是一触即发,其中若是牵扯到夺嫡……”
话音一顿,王管家适时噤声。
后面的话关于整个皇室,也与天下命运息息相关,但却是如今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晦涩莫测的事情。
朝代如同风雨更替一般,总会有人再改朝换代。
夺嫡,势必就是一场血雨腥风。
他面色忧虑,欲言又止:“大小姐还在雍州,若真卷入夺嫡一事当中,怕是难以抽身。”
闻言,季国蘅按在眉心的手一顿。
他又何尝不知,可是从季安宁踏上去雍州的那天路开始,一切就已经注定。
凿石矿场地处偏僻却又把控着战事命脉,若有皇子动了它的心思,那这背后的利益纠葛牵一发而动全身,所有入局之人,又怎么可能再全身而退。
季国蘅闭了闭眼睛。
昨夜皇帝定是也隐约猜到了,与他畅饮一夜之后,才真实看清楚这帝王的苦涩与无奈。
轻叹了一声,季国蘅掀开眼皮看了一眼王管家,声音酸涩:“我这个做父亲的,除了让皇帝重视那雍州之事,竟然没有一点办法。”
他多次生出想要亲自,或是派人去雍州将季安宁接回来,可朝堂已经无形之中分成了不同队伍,他身为国公又得皇帝信任,一举一动都在皇子们眼皮子底下。
背后,不知是有多少双眼睛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身处高位,又何尝没有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