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掩下眸中锐意,她淡淡道:“这时你的拳头敢落在我身上,不到晚上,你便得举家滚出京城,永世不得被人举荐,别想着加官进爵了,你在外面干苦力都得看看国公府的态度。”
季安宁这话颇有些仗势欺人的感觉,但她丝毫不愧,谢广知明是举子,实际性格欺软怕硬,实难以合群,今日惹了她,哪怕被逐出京城也还有性命在。
若明日惹了别人,可就没这好运气了。
白氏看着谢广知的莽撞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她咬牙扫了一眼战战兢兢跪在地上的狼狈妇人,一脸晦气。
若不是这嬷嬷被抓出来,今日事情还走不到如此两难的境地。
白氏也不是傻子,这个时候若还是不顾季安宁的意愿强行定下婚事,怕是要把事情闹得更加难以收场。
放在桌上的手微微攥成拳头,白氏气得胸脯上下起伏,不甘心地看着季安宁,但也只能将这口气咽下。
季安宁一番话说得风轻云淡,语气中没有一丝威胁之意,仿佛在说今日天气不错。
但谢广知望着她冰冷的神色,只觉得如坠冰窖。
背后出了一层细汗,谢广知才猛然回过神来,面前站着的人是国公府千金大小姐,整个京城怕是找不出几个能与之抗衡的人。
他今日站在这里,不过是觉得季安宁再厉害也只是女子,掀不起什么风浪,再加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懂白氏明里暗里的意思,才有上门提亲的底气。
谁知道季安宁这么不好拿捏!
谢广知松开拳头,如梦初醒一般后退一步,下意识抬眸看向白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