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上一辈人的恩怨。
对于李青云来说,母亲的早逝,非要怪罪到大伯、大伯母身上,其实是有些牵强的。
他不喜欢大伯、大伯母,还有更多的原因。
李方正几兄弟分家的时候,大哥李道正主动承担了赡养二老的责任。
李家的那点家产,也就理所应当的都归了大哥李道正。
其他的几个弟弟,包括李方正在内,几乎都相当于是净身出户。
但过分的是,李道正还要求,每个弟弟都要给二老支付赡养费,每年五千块钱。
直到现在,李方正去世都快十年了,李青云这个当儿子的,仍然还要替他爹支付老人的赡养费,每年要给大伯家两千五百块钱……爷爷已经在几年前去世了,现在只需要支付奶奶一个人的赡养费。
李青云他爹李方正,当年去世的时候,李青云才十五岁,刚结束了升学大考,可惜没能考上归禾武校,让他爹抱憾而终。
按理说,那时候李青云自己都还是个未成年人,姐姐也已经嫁人了,他自己一个人,无依无靠,哪有能力赡养爷爷奶奶?
但大伯母就是开了这个口,李青云能说不吗?
他要是敢说个‘不’字,那可就是大不孝,天知道大伯母会怎么编排他。
万幸他爹李方正在去世之前,给他留了一笔钱,加上姐姐和四叔,时不时接济一下,他才总算是挺了过来。
这种情况下,他能跟堂兄李鹏飞亲近得起来,那才是怪事了。
“爹爹,刚刚那是谁啊?”小鲤鱼有些迷糊的问道,她隐约觉得对方好像有些眼熟,却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李青云提醒道:“那是大伯啊,过年的时候见过的,你忘记啦?”
“嗬嗬嗬…”小鲤鱼便忍不住尬笑起来。
她就算记性好,可总共也才见过大伯几次?而且每次都是在过年的时候,一大堆的亲戚,认都认不过来,她能记得住才怪了。
“没事,忘就忘了吧。”李青云淡淡一笑,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现在奶奶还在世,他每年都还要去大伯家拜年。
等再过上几年,奶奶去世之后,两家怕是就彻底不会再走动了。
反正既然早晚是陌路人,小鲤鱼认不认识这个大伯,又有什么关系呢?
……
云来酒楼。
一名中年男人,身躯微微有些佝偻,走在前方领路。
白少羽腰间悬挂一柄长刀,拾阶而上,表情淡淡,一如既往的高冷。
他的随身保镖,林伯怀中抱剑,紧随其后。
上楼之后,中年男人走到一个包厢前,敲了敲门,又回头看向白少羽,表情有些局促,“少羽,余帮主定的包厢,就是这里了。”
白少羽点了点头,却站着没动。
中年男人有些愕然,不知所措。
这时包厢门从里面打开,一个身材略矮,但却极为壮实的汉子,满脸大笑的走了出来,“哈哈,白少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啊!余某有失远迎,真是失礼了,还请白少宽宏大量,不要跟我这个粗人一般见识。”
“余帮主若是粗人,那我姑父岂不是笨人、蠢人?”白少羽冷笑一声,“否则怎会被余帮主拿捏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中年男人满脸羞愧,他正是白少羽口中的蠢人姑父。
“误会,误会,是余某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杨兄竟是白家的女婿,才会多有得罪,”余帮主讪笑道:“所以我这不是亲自摆酒,向白少请罪来了么?”
“这里不是话说的地方,”他说着让开身子,满脸堆笑道:“白少请赏脸里面坐,给余某一个解释的机会。”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白少羽冷着脸,倒没有发作,迈步走进包厢。
这时楼下传来嘈杂声响。
他便没有直接坐下,而是走到窗前,低头望向下方的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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