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得取舍倒是有些皇后风范,朱允看着平静下来的皇后,开口道:”元宸的母家虽然被问罪,其母妃却没有被下罪,不仅如此,他还在大齐的皇家族谱里,是货真价实的皇子。”
程皇后暗自咬牙,本以为圣懿公主顶多挑个探花郎做驸马,没成想是个真皇子。
虽说还未归位,一日不从皇家族谱上除名,就是货真价实的皇子,算她好运!
“驸马更是进献了七张矿图给大楚,其诚意可鉴,这矿图的价值想必不用多说,皇后自有估量,明日他二人入宫,皇后且要周全些。”
皇后咬紧牙关,看来皇帝敢这么做是有底气的,一是对方皇子身份仍在,二就是这些矿图了,她也知道皇帝为人,做事必然只露三分,要藏上七分,最重要的事情不会与她讲。
万般无奈下,皇后只能忍气吞声地离开,想借题发挥的心思彻底没了。
丁公公送完皇后回来,仍然心有余悸:“陛下息怒。”
“委屈你了,”朱允叹道:“皇后跋扈,这几年心知局势不妙,越发心急,你夹在我们二人中间也是为难。”
丁公公不敢道为难,真要说难,难的还是底下的宫人,就好比之前的小李子,那位能死里逃生也是命大,现在还做了太皇宫里受宠的小太监,真正飞黄腾达。
皇后看他不顺眼,嫌他办砸了事,但碍于太后的关系也不敢出手。
就算这样,皇后也总是趁着不多的机会刁难那位小公公,说来也是奇怪,许是真有些运道,那位似有吉星护体,每次都能逢凶化吉,丁公公觉得他是有些福气在身上的。
可有几个有小李子这样的造化,主子斗法,下人遭殃,莫名死在深宫里的小人物太多了。
“陛下说笑了,这些都是老奴该当的,毕竟没几个能有老奴这样的福气在御前孝敬。”
“你这张嘴是越发地能说会道了。”朱允看着皇后离去的方向,叹道:“她竟敢说不是她,借刀杀人,借刀之人也敢称无辜?”
这话丁公公可不敢应,打趣道:“今朝可是公主的好日子,陛下何必谈这些旧事呢?”
朱允闻言一怔,便是笑着转身:“朕有个好女儿。”
敢与他一起合谋算计大齐,还有那女婿,这一把刀能不能用好,皆要看他们的本事了。
这一夜热闹非凡地过去了,第二日各大赌庄便开始兑现押注,圣懿公主和祝久儿都赚得钵满,不过身为公主,大婚次日要入宫面见诸位长辈,害得她不得不早起。
难得早起的圣懿公主看到摆在一边的元帕,只道冤孽。
这帕一面是元宸的鼻血,一面是她……咳,反正两人的血都在上面,皇后应该满意了。
一对红彤彤的龙凤烛燃了一整夜,现在看着还有些凄惨,红蜡流到桌上,看着不太吉利。
圣懿公主目光一转,看到榻上被撕成碎片的衣衫,脸色一白,萧天洛,狗东西!
反正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与她的久儿无关,这不做人的主意肯定是萧天洛想出来的!
元宸已经先一步收拾妥当,看到圣懿公主披散着头发站在那里懵圈的样子多看了几眼。
她平时跋扈得不行,妆容更是凌厉,与她的个性极为相配,可原来,她的身子是软的,妆容之下的脸是如此地单纯,完全不似平时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