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洛这倒是省下了口舌,索性把靴子一蹬,直接上了榻,横竖是睡不了了,不如抱着媳妇好好聊聊,说说两人默契的话。
“我就知道你聪明,一点就通,这不就明白了。”
萧天洛一边说,一边往大小姐脖颈里钻,贴在她的颈边上拱啊拱。
祝久儿觉得他这样就像猫崽子似的,拱得她又热又躁,她掐着他的脖子推开:“热。”
两人粘粘乎乎地说了一通话,就知道彼此都想到一块去了,也是同样对皇帝心思难捉摸。
“你说,祖父知道多少?”萧天洛恋恋不舍地离开她的脖颈,问道。
祝久儿摇摇头,这一点他真的拿捏不住,但从祖父、祖母的反应来看,他们被蒙在鼓里。
悲痛与失望,还有对皇帝的疑心是装不出来的。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甚至是在萧天洛入赘以前,祖父对皇帝都充满质疑。
萧天洛还记得老侯爷提起皇帝时的口吻,的确不像是知情人,他说道:“这局真够玄的。”
“若是我们的猜想是真的,陛下是刻意安排父亲与母亲等人隐身,定是有其他事情要做。”祝久儿说道:“现在想想,其实皇后与贵妃等人打我的主意时,陛下也有所为。”
“几个意思?”
“皇后可是六宫之主,这世间地位最为尊贵的女人,她要是想赐婚那是板上钉钉的事。”
“虽说皇子的婚事肯定要经过陛下的同意,但你别心,她还有个侄儿——程武。”
“皇后要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给我和程武赐婚,先斩后奏,这事情侯府也扛不住。”
萧天洛明白了:“敢情你装病也只能拦得住一时,拦不住一世,真正帮忙的是陛下?”
“除非陛下开口阻拦才能震慑住皇后等人,”祝久儿叹息道:“不然哪能撑这么久?”
萧天洛的手指在大小姐的后背点起来,这话听得很有道理,论地位碾压,皇后的位置摆在那里,皇子的婚事难搞,赐个中郎将有什么难的。
结果还是程尚书正儿八经地上门说媒,还带上了安王,事情没成也没敢怎么着。
要说没有皇帝罩着,还真不太可能,毕竟府里都只剩下老幼了。
“得,要是人没死,这事就另有说法,不是常规的功高震主被铲除的戏码。”萧天洛搂紧了大小姐:“但是吧,这仅仅是咱们的猜想,除非……”
“除非逮到个正形,不然陛下必定不会松口。”祝久儿说道:“明日起我再打听打听。”
“也好,若是能打听到那些马鹿草的去处更好。”祝久儿叹道:“要她真是我阿娘就好了,要是我们的猜想落空,萧天洛,我心会痛的。”
萧天洛心想你要是痛,我也会跟着一起,但觉得这话太肉麻,还真有点讲不出口。
他就是默默地把她搂紧了些,顺便感慨道:“我算是长了见识了,这肉眼可见的,耳朵听到的都未必是真的,以后真要多留几个心眼。”
谁是奸是忠,谁是友是敌?还是留待慢慢查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