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看得自惭形秽了?”圣懿公主嗤笑道:“你若还是大齐的三皇子,他们拍马也赶不上你,可惜啊,你如今是逃罪的皇子,大齐捉你回去也是要问罪,你与罪奴何异?”
元宸骤然转身,双目几乎要暴溅出寒光:“殿下为何如此不喜我?”
“自然是因为你是大齐人,你从过黑虎军,如此浅显的道理你居然不懂?”圣懿公主冷笑道:“不要说你进入黑虎军是为了逃生,终究你是敌军,是敌国之皇子,我不憎恶你?”
“且不说现在两朝暂时停战后,过来和亲的宁华公主还要遭受冷眼和冷遇,你算老几?”
圣懿公主依旧不敢高傲:“眼下你手中的筹码尽为本宫所知,你猜,本宫觉得你有筹码吗?你能与他们相比吗?”
听着公主将自己与这些人相比,元宸咬紧牙关,若自己没有失去皇子的身份,何需与这些寒门子弟相提并论,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母妃就要离开,剩下一个同母异父的兄弟,那乌云其又能护住自己多少?
他不能将赌注全部押在乌云其身上,大楚的皇权才是他最应该依仗的东西,七张矿图带来的保护是暂时的,他必然要将主意打到公主头上。
“殿下此言差矣,正如殿下不放心大齐一样,大齐骨子里就是征伐的民族,如今大楚强,他们弱,自然是暂时停火,一旦他们重新振兴,战火重燃是必然之事!”
元宸垂眼看着画像上的男人,咬牙说道:“殿下觉得得到的太少,是不是?其实还可以有更多的回报,只是不知道大楚敢不敢!”
圣懿公主轻抬眉眼,烛光下的男人侧脸被光影照得模糊不清,但她居然能从他身上看出蓬勃的野心,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如同看到一颗正在跳动的心脏。
肮脏、血污、躁动。
是危险的,萧天洛他们说得没错,她是要与虎谋皮。
“哦,说来听听。”圣懿公主本来想全盘托出自己的想法,他既然要更进一步,又怎么会拦着他:“你给的筹码足够的话,本宫倒可以考虑考虑——将画像上的男子排除。”
“不仅要排除,”元宸突然转身,这一刻圣懿公主有狼顾之感:“只能是我!”
圣懿公主心中一惊,未等她回神,元宸大步上前,说道:“若我为驸马,必定帮大楚收服大齐,令大齐成为货真价实的大楚从属国,从此不敢再作乱!”
“大齐境内所有矿产与大楚共享,进贡三成,”元宸说道:“宗主国的位置,这不正是从前的大楚应该待的吗?敢问殿下,如此可满意?”
“你有歌诀不假,但你如何撬动大齐政权,让你的父皇心甘情愿地签下契书?”圣懿公主抬头,那眼神里有几分玩味:“原来,这才是你的野心。”
现任的大楚皇帝怎么可能甘心居于大楚之下,宁愿上贡和亲也不会以从属国自居,而这元宸上来就扔出最重的筹码——恢复从前大楚与大齐的关系。
曾几何时,大楚就是附近邻国的宗主国,这一点也是老侯爷的遗憾,在他眼中,这是大楚国力不复从前的象征,但元宸,身为大齐皇子居然甘愿让大齐成为从属国,恢复从前?!
“元宸,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圣懿公主强掩下心底的亢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