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怀远?”朱允有些意外:“竟如此巧。”
老侯爷听得这个字,心时直打激灵,这皇帝说巧就是以为这事不那么巧。
“陛下,那女弟子负伤后躲避隐门,恰好进了贺大夫的院子,此女生得异域之相,本就与我朝女子长相相异,所以贺大夫尽速通知侯府。”
“久儿与她一番长谈才放下戒心,这才有机会绘出此人画像,方便我大楚缉拿。”
朱允听出些意味,这就是是要借他的势?
“这女弟子倒是有颗玲珑心,不过隐门素来喜欢藏头藏尾,擅于伪装,朕下令这许久,居然才逮住区区三人,那困在天牢里的隐门弟子嘴巴够硬,死活不肯交代。”
“据他们说,隐门也易伪装,难让人辨出来,他们甚至妄言能七十二变。”
呸,萧天洛真想狠狠地啐一口,还七十二变,当自己是孙悟空么!
“有了此画,倒是能助他们一臂之力,最近各种事情总算在慢慢平息,唯独这隐门让朕颇是头痛……”朱允说着就扶着额心。
老侯爷挑挑眉,犹豫道:“陛下,老臣在民间听闻百姓议论那范曾的家人在府上不停喊冤,还想逃出府来击御喜鸣冤,这范家人也太不识好歹。”
“哼,”朱允轻哼道:“此事朕已经下令三司会审,如今不仅是范曾,其一众部下也要接受调查,其身不正,这市舶司大换血也可!”
看来皇帝是彻底恼了这波人,萧天洛暗道这群吸血的蚂蟥终于能被扯下来,舒服!
朱允将画像交予丁公公:“速速交至金吾卫手上,其后临摹多份,若能逮到此人,朕重重有赏,不论生死!”
“奴婢遵旨,这就出宫!”丁公公接过画像,一溜烟地跑了。
朱允对这对祖孙俩及时献画极是欣慰,也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生感慨 :“朕也是心酸,老侯爷一生戎马生涯,如今还要为了国事频频劳累。”
“朕一直派隐卫寻找云之的下落,却一无所获,朕对不住云之夫妻,也对不起您。”
这是皇帝第一次公开说起此事,老侯爷眨了眨眼,强行按捺住眼底的酸涩:“陛下!”
这一声疾呼悲怆不已,萧天洛鼻眼微酸!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宣武侯府不过这个诉求,可现在却是隔山水,隔雾海!
“你们祖孙俩为朕殚精竭虑,朕心中有愧,萧天洛,你屡屡为大楚立功,奈何只能给你一个七品的虚职,没有真正的功名,可否怨朕?”
“臣不敢。”萧天洛心里一咯噔,送命题终于来了。
听他自称臣,朱允新奇得很:“不敢?”
“陛下曾说有前例,但能值得人称道是因为罕见,即是罕见可见是破天荒的提拔,臣能做第二人也是一次破天荒,陛下必定要遭受群臣争议。”
“臣能等来任命文书是托陛下洪福,岂能不知足?何况,臣一个赘婿,地位本就低下,如今能得侯府家人亲重,陛下看中,臣万分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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