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元昌顿了顿,又说道:“阮家覆没,你在大齐也是身死的状态,唯一一个生死不明的只有元宸,按理说他就这么消失对大齐也没有影响,为何要出动百花阁来寻他?”
“樱儿,你不说,我也知晓是与阮家有关。”
阮樱颇是诧异地抬头,乌元昌的脸上闪过一丝老练的笑容:“陛下明明将阮家上下全部斩首,为何还要穷追不舍,我想来想去——是因为传说中的阮家暗藏的镇宅之宝?”
乌元昌毕竟是从大齐来的,阮家原本也会是他的岳家,是以知道得一清二楚。
“……”阮樱沉默良久后叹息道:“我入宫多年,又是敌国郡主所生之女,家中又不是没有弟兄,你觉得这些事情阮家会让我知晓吗?”
“民间一直有所流传,大齐皇帝也深以为然,为了这子虚乌有的东西就忌惮阮家。”
“如今难道真是为了这东西才坚持要找到宸儿?那真是无稽之谈!”阮樱一下子激动起来:“宸儿久在深宫,又是外孙,更不要说皇帝是他亲爹,东西落到谁手里也不可能是他。”
这番说辞乌元昌其实信了大半,这套逻辑的确没有问题。
阮樱其实是家族对皇家投降的牺牲品,阮家当家人会把最重要的东西交给她的儿子吗?
答案显然易见——不可能。
“你莫要激动,我不过有此一说罢了,总之,陛下下了口谕,你我是务必要离开的。”
阮樱如何不知,原本是要弥补长子,如今母子二人感情方方升温,这下好,要瞬间离开两个儿子,身边唯有这旧情人,她轻咬樱唇,长吁口气:“罢了。”
都说儿行千里母担忧,这下是反过来了。
“皇帝令我迅速返回东海是件好事,那黄归可是眼馋六镇总兵之位久矣,他素来会收拢人心,我还真担心日子久了,军心倒向他,提前返回正合我意。”
“既是如此,我可否去见宸儿一面?”阮樱说道:“此去东海,恐怕短时间内……”
乌元昌自然一口答应,等到乌云其返回府里也得知此消息,他知晓母亲去公主府太扎眼,索性自己去将元宸接过来,元宸还是第一次和这位异父兄长单独相处。
坐在密不透风的马车里,两人你看我,我看你。
元宸心里满是不自在,刚才出府时要和圣懿公主打招呼,那女人一脸的看好戏神情。
圣懿公主站在公主府前,看着元宸登上乌家派来的没有家徽的马车,心里蠢蠢欲动。
“那小乌大人说阮夫人要去东海?“
“殿下,奴婢也是这么听的,”紫月埋首说道:“是陛下让乌大人迅速返回东海六镇,想必是要提防倭国有所动作,万一开战,也有人统领水师。”
“父皇是做最坏的打算了。”圣懿公主想到倭国人的所作所为,撇撇嘴道:“那些倭国人不知所谓,频频得罪我大楚,还以为可以全身而退?派来的也是一群蠢货!”
那帮使臣和隐门把事情弄得更砸了,现在这结果他们承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