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樱知道那宁华公主来自百花阁后,心里就替乌家捏了把汗,也担心元宸中了这宁华公主的套,身份暴露,招来杀身之祸。
乌云其见母亲忧心,而一边的父亲搂着母亲的纤腰并没有说话,他谩声说道:“请母亲放心,儿子过去看看这位宁华公主打的什么主意。”
乌元昌神色不变地挥挥手,阮樱就看到儿子离开,不禁忧心道:“你倒是放心。”
“云其可不似三皇子,他自小经历得多,跟着我叛逃到大楚,什么苦没有吃过,三皇子不过如今才吃些苦头,这条路还长着呢。”乌元昌握着女人的手,呼吸打在她的耳边。
“大齐百花阁真正的控制人,想必樱儿你也知道,就是那宫树,这人邪气得很,带出来的人是不好对付,但终究是女流之辈。”
“那皇后为何要赐公主府给宁华公主?”
“倭国人想要离间大楚和大齐的关系,派了死士欲纵火烧死宁华公主,那套宅子就是皇后安排的,事情一出,皇后担心自己落下罪责,为了尽现自己的大气,就如此做了。”
“倒要感谢她多此一举,如今宁华公主自己住在所谓的公主府,云其想不去就不去。”
“就算有召,过去一趟就是,至于夫妻二人能不能为乌府开枝散叶,我根本不在乎。”
一个不明来历的女人生下乌家的孩子?他乌元昌不稀罕,要是阮樱能再替他生上一儿半女,他倒是乐意得很,大齐狗皇帝误他们良多!
“大楚陛下也知道她来历不真,也宁愿留着她吗?”阮樱不禁想着真正的宁华公主。
想到那早就殒命的短命公主,她叹息着摇摇头。
“不若然大齐还要再派一个来,省得折腾,不过大齐皇帝天真了,大楚皇帝可不是等闲之辈,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宁华公主根本入不了皇家、重臣之家的大门。”
“那你难道不是重臣?”阮樱被他滚烫的呼吸烫得身体发软,低低地问道。
满足于怀中女人的战栗,乌元昌说道:“终究是背叛了前任君主的人,大楚皇帝如何全身心地信我,总兵之位能守住就不错,再想往上爬就难了,可惜我还不如那黄归。”
他倒是看得清楚明白,好在他要得也不多,阮樱想到不久后就要离开都城,不禁抓住他的衣襟:“我们走后,元宸他……”
乌元昌脸色稍变:”樱儿,你的心偏到骨子里了,元宸是你看着长大的,他再怎么苦也有你和阮家照看着,可你入了宫,阮家不认云其这个外孙,只有我们父子俩相依为命。”
“我知道欠他良多,所以入府后也尽心陪着,但他如今并不是稚童,”阮樱提起来也是满腔无奈:“除了为他做羹汤,为他做衣物,我还能做什么?”
“若他年纪还小,我尚且能陪他玩耍,为他买玩具,买吃食哄着,如今他长得与你一般高,也进了金吾卫,威风赫赫,未及我反应过来,他又娶了妻,元昌,我还能做什么?”
“他自己有官职,有你这位总兵父亲,我能做的真的不多,元宸如今处于弱势,我自然对他关照多些,一碗水始终是端不平的,但我也会尽心。”
“我对云其的牵挂你应该知晓。”阮樱说到动情处:“你们未离开前,我每年托人送他的新衣,你是不是从不让他穿,生怕他知晓宫里的娘娘是他的生母。”
这是要和他算账了,乌云昌刚才还敢埋怨阮樱偏心,现在半个字吐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