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大齐马匹的几位底层官员更是连滚带爬地过来,跪在地上,也是头如捣蒜:“陛下,臣等敢用性命担保,大齐骏马自从进入马场以来均未有异常,今日是头一回。”
他们气喘吁吁,刚才为了追赶那匹疯马都快跑断气,但比起现在的情况算得了什么。
天子一怒,他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萧天洛扶着高妄朝这边走过来,高妄刚才落地的时候被萧天洛顶起来,是两脚立在地上狠狠地滑行,鞋底磨穿,脚心也灼伤,这都比不过他右手心的伤势。
幸好这里有太医,立马提着药箱过来,赶紧帮这位大楚第一贤相上药。
朱允快步走过来,关切道:“如何?”
“回陛下,皆是皮肉之伤,不碍事。”高妄不愧是第一贤相,临危不乱,脑门上的汗疼冒出来了,还能面色不改:“那马也得医治,否则实在可惜。”
萧天洛直咂舌,都这种时候了还在念着那马,不过想想也是,在古代牛马都是极重要的物资,幸好自己扔的是石头不是刀子,弄死一匹,高相是不是想勒他的脖子?
皇帝是越想越气,刚才他看这些大齐来的马匹毛发黑亮,脊背微鼓,那双眼有神,扬蹄有力,一看就是上等好马,就挑了这一匹想要试试,幸好,幸好!
萧天洛再看那伤了的马一瘸一拐地被牵着往这边走,一边走还桀骜不驯地扬头,一点也没长教训,很像熊孩子。
“这马先关押起来,”皇帝发话了:“事后好好查查是否有外力刺激或是被人下药,要是再看不住这匹马,你们全部请辞!”
太仆寺众人直叩头:“臣知晓,臣知晓!”
“一帮不中用的!”皇帝余怒未消,转身看到萧天洛、祝久儿,还有自己的宝贝闺女,面色终于放缓了一些:“萧天洛,看来你是天生神力,朕回头再赏!”
“陛下过誉了,”想到那块成本不算高,主要是借皇帝名号的牌匾,萧天洛心道皇帝也是个送礼高手,再赏也让他占不了多大的便宜:“不若然,就再赐草民几块亲笔牌匾。”
祝久儿莞然一笑:“一家商号一块,刚好。”
“你小夫妻的算盘打得真响。”皇帝居然笑了起来:“允了!”
皇帝一笑,酷寒消散,大家伙的心也松了松,那边太医已经帮高妄处理完伤口,又有机敏的太仆寺官员找来了新靴子,高妄站起来,朝萧天洛拱手道:“多谢萧公子。”
“高相客气。”萧天洛利落地说道。
圣懿公主抿了抿唇,看着在场这么多人都在愣怔,嗤笑道:“真是有意思,把手都伸到皇家马场来了,今个谁骑谁倒霉,是单此一匹,还是所有的马都有问题?”
宫树难得出了一身的汗,说道:“大齐此番共带来良驹三百匹,均是千挑细选,只为换取大齐的盐与铁,一解大齐供乏之苦,断不会做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
朱允双手背在身后,未置可否,那宁华公主说道:“陛下,我大齐素来被称民风彪悍,若论诗书古经,的确无法与文武双全的大楚相比,但拎得清事,算得出轻重。”
“宫大人所说不假,我们临行前,父皇再三交代要将三百匹良驹完好无损地交到贵国手上,不仅如此,更提前半年就让专业的训马师精心训服,只保路途安全,不走失一匹。”